薛放道“你怎么不信我自己能處理好呢”
楊儀一想,笑道“抱歉,并非小看你,只是”
這若是放在以前,在羈縻州初次相遇的時候,楊儀才不會替薛放擔心,因為在她看來,天底下沒什么能難得住薛十七郎的。
可越是跟他相知,甚至相許,心里對他的喜愛跟憐惜就與日增多,不知不覺處處為他擔心,怕他出事,怕他吃虧。
尤其是今日看到隋子云的慘狀,楊儀方體會先前薛放對她說“那個地方不是好人去的”,可如今不僅她去過,今日連薛放也去過了。
她自己倒是不怕,唯有擔心他多些。
夜影里,薛放卻似明白了她沒說出的心意。
目光閃爍,十七郎道“楊儀我、我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楊儀疑惑,止步問“什么事,現在不能說嗎”
“現在、不成還是改天,”薛放潤了潤唇瓣“改天再說吧,是重要的事。”
楊儀狐疑打量“那、好吧。反正現在還得以子云兄這件事為主。”
提到這個,薛放趕忙道“以后不許你跟他那么笑。”
“什么”楊儀不解。
薛放回想方才兩人在屋內的情形“你同他那么笑,好像有什么瞞著我,我可不喜歡。不許你對他笑。”他湊近了低聲道“只許對我這樣。”
趁著她不注意,便在臉頰上蜻蜓點水,迅速地親了親,也能暫時止渴。
等送了楊儀上車,薛放回到后衙。
隋子云才又喝了藥,見他步伐輕快地進來,便道“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從之”
“噓”薛放忙捂住他的嘴“在這里不要這么叫她。”
隋子云道“這是為什么”
薛放就把先前在照縣時候的行事告訴了隋子云“你要說出這個來,萬一給有心人聽見,猜出她是楊易,可怎么辦呢。”
隋子云忖度著“那你跟儀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薛放先是含糊。
“哦,”隋子云打量著他“沒事就算了。”
他不再問下去,薛放卻有點著急“什么叫沒事”
隋子云道“你方才不是這意思么”
薛放嘖了聲,欲言又止,見隋子云在外頭躺著,他便把靴子脫了,一翻身到了里間“我還沒說,你少胡猜”
隋子云側目。
薛放見他竟還是不問,自己終于忍不住。
“我,”小聲地“我喜歡她。”
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雖聲音不大,卻把隋子云震動的幾乎要跌下床去。
“是、是嗎。”隋嬤嬤有點狐疑地望著薛放。
“你是什么語氣,”薛放瞪著他“你是不信我告訴你,我喜歡楊儀,楊儀也喜歡我。”
微微揚起下頜,就仿佛在宣告什么不容分說的正經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