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舍不得薛放跟楊儀的,是小郡主紫敏,只是因知道他們要去辦案子,端王都答應了,自然不便如何。
陳獻見她悶悶不樂,便故意逗弄她“殿下,這戲你看懂了沒有”
紫敏愁眉苦臉地“有什么好看的,都長的這么丑。”
陳獻笑道“這是人家故意上的妝,其實都長的很秀氣,有的比你還好看呢。”
她眨巴著眼“我不信。”
陳獻道“我曾經去過戲班子的后臺,是真的,不騙你,可好玩兒了。”
紫敏好奇“戲班子后臺是什么你怎么能去”
陳獻道“他們在哪兒化妝,更衣,我跟他們混熟了自然能去。”
紫敏打量他“為什么你好像知道的很多。”
陳獻道“不至于太孤陋寡聞罷了,待會兒等他們下了臺,咱們去看看如何”
紫敏行動,又猶豫“可以么端王叔會不會罵咱們。”
陳獻笑道“不至于。”
紫敏抓住他的手腕“那你現在就帶我去。”
陳獻看著郡主發光的眼睛,這樣殷切望著自己的樣子,以及她攥著自己手腕的姿勢,竟讓他忽然想到另一個人,那個已經不在的人。
“好。”他輕聲回答。
楊佑持先前因要盤算弄鋪子的事,閑不住,就先去料理,只想到下午時候再來接。
薛放卻并沒有帶楊儀回巡檢司。
楊儀發現路不對,掀起車簾詢問。薛放策馬過來“楊大哥在那里看著,不會有礙,我先前故意說的嚴重些,不過是想叫王爺放人罷了。”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時候可不早了。”
薛放道“知道。不是出城。”
車往南城,到了蘇有旺的鋪子,薛放勒馬下地,接了楊儀。
楊儀疑惑“這是哪”
薛放道“這是那個第四起案子發生的地方,不對,若按照時間,這該是第起。”
方煒跟王氏那一件,才是第四起。
楊儀只救治過方家娘子,此后一直都在宮內,竟不知這案子的首尾。當下忙問薛放究竟。
薛放領著她,進了蘇家的醬料鋪子,一邊將四件案子一一告訴了楊儀。
楊儀驚心動魄,想不到竟然會有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有兇手竟以這些看似恩愛的小夫妻為獵物行兇。
又聽他說那些夫妻們各自的選擇跟結局,心中之震顫無法形容。
“有沒有查到什么”她忙問薛放。
薛放道“本來線索極少,只是昨兒我問過蘇有旺,倒是察覺一處。蘇有旺講述,說他奪過了蒙面人的刀,還說那人手很軟,沒什么力氣昨夜我翻看錢娘跟王娘子的供述,發現自始至終,那持刀的蒙面人極少開口,而且也不參與施暴,通常又是在那施暴的蒙面人制服男人之后才持刀威脅的,要么是他身份特殊不必動手,要么是如蘇有旺所言,他根本就打不過人,而且怕說太多話會泄露什么。一個不敢出聲,力氣小,不能施暴,手且很軟的人,那是”
楊儀試探著問道“難不成,是個女子或者孩童”
薛放笑了笑“那人身形確實比他的同伙要矮小,但如果是個孩童,這幾家的人難道都發覺不了”
楊儀屏息“那就是女子可若是女子,她又為何相助兇徒干這種勾當。”
“這就得找到真兇之后再行審訊了。”薛放說著,思忖道“我原本輕視了蘇有旺,不想他竟還算是個有點骨氣的,本來蘇家這里,不至于出人命,可惜那云娘不知怎樣,到底沒過了這道坎。”
楊儀卻有幾分了解“按照你方才所說的,這云娘怕也是得了心病。難醫啊。”
薛放頷首,轉頭望著樓下馬車“這兇手一定跟這四家之人有什么關聯,只是偏偏我找不到。”
楊儀打量屋內的陳設布置,蘇有旺開個小鋪子,稍微算得上殷實,家中陳設、所用之物,都還過得去,收拾的也頗為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