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遠侯見他這種語氣,這才放心“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什么叫沒有就好”薛放十分聽不慣這種口吻,簡直恨不得“有”給他看。
扈遠侯道“你要是做出來了,這楊家也算有點頭臉的,她又是個太醫院的人,只怕必須要娶她了,如今沒有這回事,自然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薛放懷疑自己聽見了什么,他定了定神“父親,我問你一句話。”
扈遠侯道“你說。”
“我想娶楊儀,只要她做我的妻子,你答不答應。”
扈遠侯道“這不是兒戲”
“誰跟你兒戲了。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我不答應。”
薛放走前一步“真的不答應”
“不約”扈遠侯嘆了口氣,“一來這楊姑娘的出身不妥,二來,我看她的身體,也不像是個長壽的人,你何必”
薛放聽到那四個字“你說什么”
扈遠侯聽他聲氣不對,驀地抬頭,卻見薛放的眼睛都泛了紅。
“我”扈遠侯的唇動了動“我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難道不是嗎她那身子骨單薄一把,據說又天生弱癥,你要為自己長遠打算。”
薛放的手一動,又死死握住。
他咬牙道“你真該慶幸,你是我爹。”這樣的話,他才不能跟他動手。
扈遠侯喝道“十七”
薛放道“不過就算是你,也不能一而再地在我面前說她。我告訴你,管她什么出身,什么別的,她在心里就是最好的。我的妻子只能是楊儀。別人都不配”
“別太放肆”扈遠侯呵斥了聲,又狐疑“你這樣跟中邪了似的,難不成是那個楊儀,她用了什么手段勾引迷惑于你”
薛放窒息。
他沒想到自己會從扈遠侯口中聽到這些混賬胡話,他本該一走了之,但想到以后,竟還是忍了一口氣。
忍了怒氣,薛放平靜的說道“我不管父親在外頭聽了什么流言蜚語,楊儀是個正經人,跟你所想象的不沾邊你把她想歪一寸都是褻瀆。且她雖是女子,做的卻是令許多男人都望塵莫及的事,身體柔弱,可自有無可摧折的骨氣,她醫術超群,心存仁善身上那么多好處,我看上了她有什么奇怪難道在你心里,只有女人濃妝艷抹,妖嬈鬼魅,或者擅長勾引的,我才能看上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不是你想的那么膚淺”
薛放一口氣說了這么些,仍是意猶未盡“我能跟她相識,是我這輩子最幸運之事,我只想求她做我的妻子,做我相伴一生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取而代之。”
扈遠侯驚呆了,良久不曾出聲。
薛放深深呼吸,單膝放地,又雙膝跪倒。
扈遠侯愕然“你、你干什么”
薛放跪的端正,沉聲道“我懇求父親,求你答應這門親事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二次求你,第一次你沒有答應,這次,就當你為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吧”
扈遠侯怔怔地望著他“你、你”
薛搵知道這對十七郎而言意味著什么,他這么懇求,便是鐵了心絕不會再更改了。
“要是,我不答應呢”扈遠侯盯著地上的薛放,驚怒交加。
薛放抬頭,雙眼通紅,有薄薄的淚光浮動“父親當然知道你不答應會怎樣,只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回來,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
扈遠侯后退兩步“你這個”他低低咳嗽了幾聲,往后坐回了羅漢榻上。
薛放盯著他“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
扈遠侯一拍羅漢榻上的小桌“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