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薛放心涼徹骨,冷笑了兩聲“真有你的你唯一能為我做一件好事的機會,你也不肯選,那成你是在逼我。”
他緩緩起身,轉身要走,薛搵怒道“你站住你要去哪兒”
薛放道“我愿意去哪都成,就是絕不會留在這種地方。”
“你敢”
“哦,你能攔我”薛放扭頭“這次我就不該回來,大概讓你覺著我回來了,你就仍是一位好父親,覺著能管我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以前管不了,以后也管不了”
扈遠侯道“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你跟你爹反目”
薛放大笑“是啊,又為了個女人,在你眼里、不管是我娘還是楊儀,都不算什么是不是,可我告訴你,如今這個女人,比一百個你還更重要”
扈遠侯氣急,一巴掌甩了過去“逆子”
薛放沒有閃避,臉上狠狠地吃了一記,嘴唇都給扇破了,咸腥的血在唇上蔓延。
十七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在扈遠侯打完后,慢慢地回頭看他。
薛放什么也沒說,滿不在乎地抬手把嘴角的血跡一抹,冷笑了聲,轉身向外。
扈遠侯怒道“薛十七你給我回來”
薛放置若罔聞。
扈遠侯上前狠狠地將他拽住。
“滾”薛放挾怒擺手。
扈遠侯竟禁不住這般力氣,整個被他甩的倒退,身子砸撞在旁邊的太師椅上,一陣亂響。
艾夫人在外聽見聲響不對忙趕進來,卻見扈遠侯跌在地上,嘴邊嘔出血來,臉如金紙,呼吸微弱。
“十七你干了什么”艾夫人大驚失色,扶著扈遠侯呵斥,“再怎么樣也是你父親,你竟敢動手,不怕天打雷劈嗎”
偏偏這時候,外頭起了風,一陣陣的閃電亂射。
電光照在薛放臉上,映出他如雪般的臉色。
誠然,薛放對扈遠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
但他沒想過跟扈遠侯動手,方才就算扈遠侯說了好些關于楊儀的不中聽的話,他也仍是忍著。
薛放沒料到自己會把扈遠侯撞暈過去。
緊急請了一名大夫來看,這大夫因聽說了了扈遠侯“摔倒”,便判定是有了內傷,還恐怕是傷著了肺,這樣的話那就十分難治,仿佛絕癥。
艾夫人嚇得色變,當場哭了起來。
薛放在外聽著,稍微有點后悔,他知道自己的手勁,那一下子又帶怒,萬一真的把扈遠侯弄得重傷這卻是他不想見的。
屠竹小聲道“十七爺,叫我看未必是這大夫說的這樣,還是再請個好的來看看。”
于是又請了一位,這人問起扈遠侯是素有喘嗖的舊癥,就說是病在肺腑,累積成變,故而咳血,他倒沒說是給撞傷了的。
艾夫人六神無主,卻稍微安心,只能先叫人把兩副藥都熬上,喂給扈遠侯喝。
只因為時候不早了,商議明日再去請太醫來給看看,今晚上只能暫且守著。
薛放回到下榻處,只覺著心里燥熱,把外衫都脫了,迎著風站了許久。
他在擔心扈遠侯的病情,也在想以后該如何自處。
本來他打算,今日既然談崩了,那這個家自然再也呆不下去。他是絕對不會聽從扈遠侯的看法,去娶什么別人的。
為今之計,要么是離開京內,要么是自己請人提親禮聘,可不管哪樣,都是委屈了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