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道“你只需知道,我是個大夫就行了。”
大漢嘖了聲“我不習慣被女人看病。你還是走吧。”
小梅小聲地“楊侍醫”
錦衣男卻幾乎要跪下來求大漢了“大哥”他身后一干眾人也都隨著跪下“大哥”
巡檢司眾人這會兒已經整裝待發,錦衣男左右看看,便跑到馬車旁邊,拱手俯身地“楊太醫,求求了,聽說您在京城里,連那些窮苦人的病都給看,是有名的救苦救難”
大漢瞪了瞪眼,大步走過來將他揪住“你給我起來,對個女人這般奴才相,你也出息”
楊儀聽到這里,便從車中下地。
大漢一驚,側目看她。
楊儀雙足落地,微微頭暈,小梅趕緊跳下來先扶住。
大漢看的好笑“你自己就是個病人,怎么給人看病真真好笑”
錦衣男這會兒也有些發愣。
楊儀定神,不理小梅的勸說,走到大漢身旁“你既然天不怕地不怕,難道怕我診脈嗎”
薛放已經算是夠高的了,但是這漢子卻如一尊鐵塔,好像他什么也不做,只要倒下來,就能把人壓死。
大漢咂了咂嘴“你能診出什么來”
楊儀道“那你敢不敢給我看看”
大漢嘴巴動了動,把自己的手臂猛地伸出“行。你看,我倒要看看你是真能耐,還是個假冒的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個繡花枕頭,我可不管你是女人男人,橫豎一拳打死免得你禍害別人”
他的手臂,簡直比楊儀的腰還粗,手腕上青筋脈起,甚是驚人,那拳頭竟也有她的頭大。
小梅十分擔憂,只能盡量警惕護著楊儀,生恐這漢子暴起。
楊儀不理會,向他的手腕上的粗脈搭了會兒,只覺著脈象雜亂,嘈嘈然。
“你”楊儀微微色變,看向漢子面上“你平時都喜吃何物”
大漢驚奇“你問這個干什么”
旁邊的錦衣男子皺眉,說道“我們靠河最近,我大哥最喜歡吃河里的螺螄,有時候鹽水一泡就能吃。還有魚膾,也是最愛之物。”
大漢聽了,舔舔唇“那東西吃著又鮮甜又嫩口。”說了這句,突然捂著胸口,臉上露出了難以忍受的痛楚之色,鐵塔般的身軀竟猛然傴僂彎曲。
錦衣男等人顯然見慣了這情形,忙圍上來扶住“大哥”
楊儀眉頭微皺。
小梅畢竟是知道她的,見狀問“楊侍醫,可知道了”
楊儀嘆了口氣,對錦衣男道“可有紙筆或者我說一個方子,你們能記住最好。”
“太醫知道我大哥是什么病癥了”錦衣男睜大雙眼,又忙道“我能記,請說。”
楊儀道“苦楝皮,鶴虱,檳榔各三錢,使君子,蕪荑兩錢,枯礬一錢磨成粉末,空心燒酒服下。”
“多謝,多謝太醫”錦衣男連連點頭“這就去抓藥。”
楊儀轉身上車,回頭又看了眼那壯漢。
只見那漢子兀自疼的彎著腰,可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燒、燒酒也能當藥,可見、可見你是騙、騙”
小梅趕緊叫人上馬,馬車向前之時,楊儀看向那漢子“我的藥靈不靈,你服下后自然知道,可這藥并非除根的,除非你還能再找到高明的大夫,不然一年后依舊病發,那時候就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