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正在心里偷笑,被他忽然點名,臉上的笑幾乎來不及收了“我我閑著沒事兒”又改口“再說,我也想不出這法子。”
俞星臣“嗯”了聲,突然道“對了,小侯爺說今日要出城,不知到底有什么要事,不如且快去吧。”
“不急,不急,”薛放裝模作樣地“我仔細想了想,還是城內的事情要緊,那件稍后再料理就罷了。”
楊儀怕他說多了漏出來,便道“十七,不如去看看十九,他在外頭一夜,叫人擔心。”
薛放一凜“是,寧振那人”剛要走,又看向她“你可別到處亂跑。”
楊儀輕聲道“知道。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薛放向她揚了揚眉,一笑轉身。
楊儀情不自禁跟著走了兩步,扶著門框,看他疾步流星似的出門。
正發怔,身后靈樞問道“大人,巫知縣病倒了”
俞星臣正望著門口那道影子,聞言垂眸“嗯。”
靈樞的臉上透出疑惑之色,俞星臣瞥見“怎么了”
“這,其實也沒什么,”靈樞本覺著事情瑣碎,不想說了,見俞星臣還盯著自己,才道“就是我回來的時候,那看守堤壩的蔣水長問我,巫知縣身體是否還好之類的我見他很是殷勤,就說了好。回到衙門才知道巫知縣病倒,不由想起此事,倒是有點巧了。”
俞星臣心頭一動,靈樞這句“有點巧了”,就在心里打轉。
楊儀并沒有在意這件事,而只是在尋思堤壩的事。
靈樞不是個粗疏的人,既然他親眼目睹,又說的斬釘截鐵,那海州河堤自然該固若金湯。
她真的寧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誤,但又知道不會。
那到底是什么,會讓堅固的堤壩突然毀損的呢
實在想不通。
謹慎起見,楊儀道“雖說無恙,不過不過最怕萬一。”
俞星臣抬眸看她。
楊儀硬著頭皮道“俞巡檢不打算再理此事了”
俞星臣淡淡道“我已經被那傳信的人捉弄過一次了,若還當作正事一般對待,豈不是叫那人笑破肚皮覺著我俞某人這般容易被戲弄”
楊儀不是個擅長偽裝的,臉上微微熱。
雖確信俞星臣不會知道是自己,但總覺著他這話有點指桑罵槐。
她辯解“呃未必人家是有心要捉弄之類的吧,何況我覺著不管怎樣,都不該拿這種大事來玩笑。”
俞星臣道“你倒是很懂那傳信人的心了”
楊儀微驚,潤了潤唇“我只是猜測,將心比心罷了。”
俞星臣忽然一笑。
楊儀抬頭“你、笑什么”
“沒什么。”俞星臣垂眸“忽然就想笑。”
楊儀無言以對,臉頰漲紅,想要拂袖走開,又怕他真的把堤壩的事撂下不管。
要是讓薛放去留心這件倒也使得,但一事不煩二主。
楊儀只得耐著性子道“那俞巡檢到底要怎樣”她想,如果他真的不管這件了,那她少不得就去找十七郎。
俞星臣嘆了聲“既然已經開了頭,總不能就這么撂下。”他看向靈樞“調幾個可靠的人去堤上巡邏。任何異樣、包括人在內,都不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