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搗衣搖頭“與其說輕舉妄動,不如說是圖謀深遠者,不宜打草驚蛇罷了。”
她說罷后面色微變,道“俞巡檢你,還有那位小侯爺,以及楊侍醫,都是舉世難得的人物,也是流主所認可之人,若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愿意三位玉碎,現在有個活命的機會在面前,只要你們愿意”
俞星臣嗤了聲。
楊儀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怒視著她道“你在巫知縣面前,也一向都是演戲巫知縣可知道他認為的女兒,是這樣毒辣心腸之人甚至害死了他的親生女兒”
巫搗衣微微震動,嘴角一抽,竟沒有出聲。
楊儀卻越說越是憤怒“你如今竟還有臉來跟我們說什么活命的機會,一群見不得光的渣滓,野狗都算不上的貨色,竟還敢在這里說這些天打雷劈的話”
巫搗衣一怒之下,抬掌拍在桌邊,只聽咔嚓一聲,半個堅硬桌角竟給她生生地拍落下來。
俞星臣沒想到她的功夫也這樣厲害,一時無語“我到底還是小看了你。”
巫搗衣一步一步向著兩人逼近“現在回心轉意,還來得及。”
俞星臣抬袖把楊儀攔在身后“現在就算死了,也仍舊是個人,要是松了口,就只配當野狗了,抱歉。俞某人不愿。”
巫搗衣笑看向被他擋住的楊儀,道“俞大人雖是文官,倒也鐵骨錚錚,可是你舍得讓楊侍醫也隨你陪葬么她一身精絕醫術,就這么香消玉殞,連我都有些不忍心,俞大人竟能忍心”
俞星臣道“她雖是女子,卻也自有一把傲骨,想必也是不愿意給人當狗的。”
巫搗衣眼神一暗“那好吧,我也只能成全兩位,呵俞大人你還要感激我。”
“感激你什么”
“你明明對她有情,卻只能苦苦壓抑,如今我把你們兩個殺了,那豈非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也算是完了你一個心愿。”
俞星臣咳嗽了幾聲。
他的身形雖不似薛放般高大,但要遮住楊儀也綽綽有余。
加上巫搗衣個子也不高,楊儀只要一低頭,巫搗衣就看不見她了。
直到聽見巫搗衣說什么“有情、壓抑”之類,楊儀才又探頭出來“你你胡說什么”
巫搗衣道“怎么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
俞星臣沒等她說完便喝道“楊儀,別聽她的你忘了那琵琶曲嗎”
巫搗衣笑道“對,就是那”
話音未落,突然間俞星臣身后有什么東西猛地揚撒了出來同時楊儀拉著俞星臣奮力后退。
巫搗衣只以為兩個人都不會武功,儼然是待宰羔羊,竟全無防備。
方才偏偏又是在笑,冷不防中,竟吞入了若干粉末,眼睛面上都沾了不少,聞著有些淡淡辛辣之氣。
她知道事情不妙,一邊后退,一邊揮動袖子“什么東西咳咳”口中竟是極苦澀
楊儀因為退的太快,站立不穩,帶的俞星臣往后跌倒。
百忙中俞星臣轉身拉住她“沒事嗎”
楊儀道“沒、沒”又看向巫搗衣,卻見她掩著口,正拼命咳嗽。
“這這是”楊儀盡量鎮定“我調制的、防身用的斷腸散是用斷腸草、草烏、番木鱉子等制成的,奇毒無比,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毒發的更快,必定腸斷而死”
原來方才俞星臣竭力擋住楊儀,實則聽見她在身后窸窸窣窣。
他知道她必定在做什么,故而才故意地跟巫搗衣說話,免得叫這倭女聽出動靜。
巫搗衣則深信楊儀的醫術,聽她說的這樣厲害,自然毫無疑心,一時驚心色變,顧不得為難他兩人,只忙暗中運氣。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人影從外進來,竟是巫搗衣隨身的那名嬤嬤,一眼看到巫搗衣臉色不對“姑娘”
她閃身上前扶住巫搗衣“怎么樣”
巫搗衣指著楊儀跟俞星臣,咬牙切齒“殺、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