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楊侍醫呢”俞星臣有點不妙的預感。
小甘正忙的不可開交,見是他,想也不想回答說道“俞大人,姑娘不放心十七爺,才去了東門。”
楊儀實在坐不住了,起先她一門心思料理幾個重傷者,注意力都在傷勢上,沒法兒分心。
她甚至想,也許自己做完了事之后一抬頭,薛放就會出現在跟前。
懷著這樣的念頭,她逼著自己心無旁騖。
誰知一個時辰都要過了,她竟還沒見著人
楊儀沒有辦法再等,也沒有辦法安心,讓小甘把兩個傷勢較輕的士兵接了去,楊儀急急出門。
縣衙內外亂做一團,自然沒有人備車,黎淵見門口有人趕到,忙著進門,那匹馬被侍從拉著,他便上前“征用”過來。
那牽馬的士兵不認得他,又見他打扮古怪,正欲喝問,楊儀道“勞駕借用。”
士兵一看是楊儀,忙恭敬行禮“楊侍醫,原來是您,請請。”
楊儀聽他是京城的口音,就知道是京內巡檢司的,當下匆匆道“多謝。”
黎淵翻身上馬“來。”
“我”楊儀猶豫了會兒,還是探手過去,被他一拽,跟著翻身而上。
她跟那日夏綺策馬攔路一般,都坐在后面,小心地扶住黎淵的腰。
黎淵偏偏怕癢,又道“你到前面,我還能護著你無恙,你到后面,別說顛簸下去,若有人從后襲來,我如何及時保護”
楊儀道“不會有事,快去吧。”
黎淵冷笑“我知道,你是怕給他看見,他不高興。”
楊儀只得誠懇說道“是我自己覺著不舒服,跟十七沒有關系。你到底去不去”
黎淵哼道“隨便你吧。那你抱緊些,不然掉下去我可不管只是別撓我”
楊儀無奈,只好把手臂往前環了環,可才一伸手,又想到他的傷。
于是那手便上下挪動,不知要往哪里放,往太下了自然不便,只能向上
黎淵喝道“你摸來摸去的干什么”
楊儀不由紅了臉“我是怕碰到你的傷。抱歉,不是故意的。”
黎淵磨牙道“你干脆勒著我的脖子吧”
楊儀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可能性,似乎不大。
一路縱馬而行,路上遇到好些巡檢司之人,看到黎淵的打扮非常可疑,連著要來攔阻。
楊儀只能大叫“我們是京畿巡檢司的,看到十七爺了沒有”
大家一聽是自己人,才放行,又給楊儀指路。
這樣來至東城門口,楊儀放眼看滿地狼藉,這才明白陳獻的那句多準備點傷藥是何意思。
滿眼都是人,戰事卻仿佛已經結束了。
正有人在抬傷者,打理現場。
楊儀懸著心,雙眼睜大到極致。她想快點兒找到薛放,可又怕看見什么她沒法兒接受的。
突然,黎淵的馬兒像是受了驚,猛地剎住。
楊儀本來就膽戰心驚,左顧右盼,且沒抱緊他,被這么一顛,整個人往后跌了出去
幸虧黎淵始終就預防著她有個不妥,當即反應迅速,回身一把攬住。
可就在攬住楊儀的瞬間,黎淵對上一雙凜冽微寒的眸子。
剎那間,黎淵本來抱著楊儀的手臂松開。
楊儀向下,跌入另一個懷抱,一個有點冷、卻是她無比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