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死死抱住。
門外屠竹親自去取湯藥,陳獻小心地走了進門“儀姐姐。”
楊儀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回頭見是他“你怎么”還沒說完,看陳獻臉色也不妙,便道“過來。”
陳獻乖乖走到跟前,楊儀被小甘扶住重又坐下,卻拉著陳獻的手給他聽了一陣“這幾天你千萬不要跟人動手咳,那個炙甘草湯,別忘了喝”
“忘不了,”陳獻盯著她“儀姐姐,十七哥怎樣了你、你也要保重啊。”
楊儀一笑,喃喃道“保重他無事,我自然會保重。”
薛放若是有個什么,那還有什么保重的必要。
她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他無恙。
小甘的眼圈發紅“姑娘”
陳獻道“儀姐姐,我知道十七哥,他必定無礙,所以叫你保重些,萬一他好了你又病倒了,豈不是讓他難受”不愧是陳十九郎,十分的善解人意。
楊儀聽了這兩句,心里好過了些“是。我明白。”
屠竹端了藥來,上前用湯匙舀了,小心喂十七郎喝。
誰知薛放雙唇緊閉,藥汁總送不進去,順著唇往下流淌。
楊儀看見“我來吧。”
她接了過來,卻并不用湯勺,直接喝了口,便俯身喂給薛放。
陳獻在旁邊看的眼珠子都要彈出來,可楊儀做的坦坦蕩蕩,一絲不茍,就仿佛是最平常之事。
小甘雖然驚訝,但知道兩人的情意如何,故而也不怎么詫異,屠竹也是同樣,見了這情形,反而覺著心酸,只盼薛放快些無恙,別辜負了楊儀的苦心孤詣。
到了晚間,俞星臣寫完了兩份折奏。叫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
夜風吹雨,心頭一陣涼意。
俞星臣起身,走到門口徘徊片刻,還是往薛放的病房而去。
靈樞跟在后頭,說“儀姑娘一直守著,不肯吃東西,之前小甘送了湯粥,只吃了兩口。”
俞星臣皺眉。
“至于小侯爺,還是沒有醒。”靈樞的聲音都低沉了幾分。
來到房門外,屠竹跟小甘還擠在一起守著,看到俞星臣來了,兩人忙起身分開。
俞星臣沒理他們,瞥著屋內問“怎樣”
屠竹不知該怎么回答,只道“才又送了湯藥進去”他想讓俞星臣別打擾,又一時說不出口。
俞星臣已經把門推開,卻正見楊儀一手握著湯碗,一邊俯身對著薛放,唇齒相對,竟是十分溫柔之態。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把眼睛睜大了幾分再看,確實不錯。
小甘跟著瞅見,覺著該給姑娘解釋解釋“十七爺、昏迷之中喝不下藥,所以”
俞星臣“哦”了聲,不置可否。
他并沒有因小甘的解釋而覺著好過些,心里有什么東西在漲,覺著自己特意來看簡直是個錯誤。
轉身要走開,目光所及,卻見桌上還放著兩個碗。
俞星臣想起靈樞跟自己說過的話,問道“她吃過飯了”
小甘搖頭“姑娘只吃了一口粥,說吃不下,之前送進去的都擱在那桌上。”
俞星臣眼神一沉,本來已經挪開的步子又挪回來,將門一推,他走了進內。
楊儀才喂給薛放一口湯,聽見動靜回頭。
見是俞星臣,她輕輕地擦了擦唇上的藥漬“俞大人。”
她的聲音極輕,帶著一點細細的沙啞,那是因為精力耗盡,連多抬一抬眸都覺著奢侈。
俞星臣到桌邊一掃,果真,一碗粥,一碗看不出是什么的湯,都涼了,瞧著紋絲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