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還是這般熱切期盼的眼神,還剛親過自己。
這場景、很難不讓他多想一點什么。
“既然我這樣厲害,你只親我額頭,是不是”薛放咂了咂嘴,抬眸望著楊儀。
楊儀微怔,繼而會意。
她被喜悅催動,慷慨大方地,重新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唇上親落。
薛放的身體立刻彈動了一下。
楊儀忙道“別動。不許亂動。”
薛放的手幾乎就摟到她身上了,被她一句制止,勉強又落下。
楊儀見他乖乖地,這才細看向他眉眼,目光又落向他的唇。
薛放的唇色從來都很足的,只是這次大傷元氣,又失血過甚,之前從海州回來路上,嘴唇都是灰白的,令人心疼。
這兩日補血補氣的藥膳、湯藥輪番上場,加上他自己也常常運功調息,才逐漸恢復了幾分。
只是尚未完全恢復如初,故而唇色竟是一點清清淡淡的輕紅。
楊儀認認真真打量了會兒,低頭向著他的唇上吻落。
滋味,微微甜。
這次,完全是她的主動。
薛放倒是很乖,也許他把楊儀那句“別動”,不僅僅理解為手腳肢體,而是什么都不能動。
可對于十七郎來說,這也是全新的一種體驗。
被品嘗,被擭住,被試圖探尋,又淺嘗輒止。
就仿佛予取予求的那個人,變成了楊儀。
倘若不是外間的響動驚醒了楊儀,只怕事情又要變得無法收拾了。
楊儀忙整理了衣物,又趕緊把薛放的衣衫一把拉起。
他就那么凌凌亂亂、慵懶緩緩半躺在那里,依稀還能瞧見半掩的衣衫底下,若隱若現的腰線、腹肌。
少年又是面色微紅,眼波輕轉、有點迷迷糊糊的神態。
好像才被怎樣過似的。
楊儀竟難得不太敢看他“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你可以再睡會兒。”
薛放從鼻子里輕哼了出來,帶些鼻音的那一聲,聽著扣人心弦。
楊儀清清嗓子,趕緊出門。
身后薛放嘆了聲,悠悠然道“我算是懂了為什么有些女子說男人薄幸這薄幸二字,我可是才明白,原來是輕薄了人之后扭頭就走啊。”
他顯然是在故意曲解。
楊儀覺著自己假裝沒聽見就好。
出了門,楊儀又低頭看看身上,發現肩頭有些許褶皺,趕忙撫了撫。
里屋,顧瑞河守了霜尺大半宿,他一夜沒睡,臉色蒼白,神情里掩不住的倦怠。
楊儀進內先查看霜尺的情形,還算穩定。
顧瑞河道“楊侍醫,我有個不情之請,今日能不能再煩你多照看她一日”
楊儀今日本是要去太醫院的,可看霜尺的情況,萬一再有個反復自己在宮內,倒不好說。
于是道“我盡量安排。”
眼見天明,薛放出門,問楊儀怎么打算。
楊儀道“你讓人去告訴二哥哥,讓他派人進宮,給我告個假。”
薛放道“你啊,就該像是那天上的仙女,吹口氣,能出幾個分身化影的才好,那恐怕才夠你忙的呢。”
楊儀抿嘴一笑“你也先回去吧,別跟我耽誤在這里。”
“我確實有一件事,今兒要往宣王府一趟。”
楊儀想起來“是該去,不然就失禮了。”
昨日薛放出門去巡檢司的時候,扈遠侯便叫人去叮囑,讓他抽空可往宣王府一趟。
畢竟皇帝的旨意里,從此他可兼任宣王府的典軍,自然要去面見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