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在家里養傷,還說的過去,既然出了門,當然是得去王府,不然于禮不合。
不料還是忙的沒得閑。
今日自然是不能再拖了。
薛放看看她,又看向顧瑞河“留你自個兒你在這里,我可不能放心。”
“不要去叫人了,人太多了反而不便。”楊儀看出他的心意,忙制止。
薛放本來想讓人去把老關叫來,見她如此,他心頭轉念“好吧。我知道了。”
把顧瑞河叫出門去,吩咐了幾句。
大公子一名手下得令,往外去了。
兩刻鐘返回,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跟著正是付逍。
楊儀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付逍,忙行禮“先生。”
薛放笑道“這下我就放心了。”
顧瑞河雖沒跟付逍照面過,卻聽說過他的名頭,又是薛放請來的,自然也甚是客氣。
薛放拉著付逍走開,交代了幾句,付逍掃過他依舊吊起來的右臂,卻并未多問,只道“你小子倒是會調兵遣將,我在這里,你就好生辦你的事去吧。”
薛放回頭對楊儀道“等我回來接你。”
等薛放去后,付逍才問楊儀海州之行的詳細情形。
楊儀便一一告知,旁邊顧瑞河不禁也聽的入了神。
付逍聽完,才問薛放的傷。
楊儀只說正在恢復之中,也是“報喜不報憂”。
不過薛放的右臂能動了,她到底不似之前般憂心。
付逍卻也是對她十萬個信任“我知道這個小子有你在身邊,必定是會化險為夷的,不用我們白操心。”
楊儀卻惦記他跟岳屏娘的婚期已過,有點不好意思“只可惜錯過了您跟嫂子的大日子,沒能去喝喜酒。”
付逍笑道“那不打緊,以后補上就是我還沒謝你跟十七送的禮呢。”
楊儀意外“是什么禮”當時她走的倉促,沒顧上想到付逍大喜這件事。
付逍看她的反應,略一思忖“哈,我就知道有古怪。”
原來付逍成親之前,先是扈遠侯府那邊,斧頭帶人來送了薛放的新婚賀禮,是兩匹緞子,一柄玉如意,并一些滋補的人參、魚膠等物。
斧頭舌燦蓮花,哄的付逍喜歡的收了。
在這之后,薛侯爺另有賀儀相送,卻比薛放所送要簡薄些。
卻正合付逍的心意,畢竟他自覺跟扈遠侯并不很親近,送的太貴重,只怕他不肯照單全收,縱然收了,恐怕也會覺著欠人的情。
至于楊儀這邊兒,是在扈遠侯府之后,也是兩匹上好緞子,兩匣子什錦點心,干果,一套景德鎮的如意碗碟,并一雙女子的玉鐲,已算是頗為豐厚。
而送這些東西來的,卻是太醫楊家的二爺楊佑持。
楊儀在聽付逍說了楊佑持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必定是楊佑持消息靈通,得知付逍成親,而自己不在京內未免疏忽,于是特意替她準備了一份賀禮送來。
不得不說自己的這位二哥哥辦事,真是天衣無縫的妥帖。
楊儀笑道“得虧二哥哥想的周到,不然的話我真羞于見您了。”
付逍擺手道“我卻有點過意不去。”
楊儀搖頭“成親自然是喜事,我們送些賀禮也是沾沾喜氣,何必這樣說呢我倒是還沒問,嫂子跟曉風可好”
付逍聽提到岳屏娘,才笑道“放心,都好著呢。對了那豆腐坊也總算有了點樣子,你既然回來了,回頭叫屏娘再送些給你嘗嘗。”
兩人說話間,外頭有人來尋。
顧瑞河的侍從開門,同來人低語幾句。
不多會兒,顧瑞河神色凝重出來“兩位,我現下有一件事不得不去處置,能否就勞煩兩位幫我看一看她。”
楊儀道“大公子且去。”
顧瑞河低頭“大恩不言謝。”說了這五個字,出門前又交代了侍衛幾句話。
馬蹄聲遠去。付逍才得閑問楊儀“怎么竟跟這位漕運司的大公子有了牽連”
楊儀把事情悄悄地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