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見俞星臣的時候,楊儀很是詫異。
俞星臣的臉色有點不太正常的白,素來紋絲不亂的頭發也有些許松散。
離譜的是他身上的官袍,好像給人撕扯過又像是才被人從榻上拉起來沒睡醒胡亂套上,腰帶都系的歪歪扭扭,跟平時的端正大相徑庭。
這自然是出了大事。
俞星臣的目光掃過她,看了看薛放跟陸神官,一點頭。
然后他徑直走向楊儀“勞煩速去一趟任家。”
剛才夏統領在外叫嚷說靈樞找到了,楊儀模糊聽見,此刻忙問“是靈樞嗎”
俞星臣喉頭一動“嗯。不過,他的情形有些特殊。”
楊儀疑惑“怎么了”
俞星臣道“不好說,總之你見了就知道。”
楊儀雖很想快點過去,可又不放心廖小猷等。
偏小猷的傷,這會兒不好立刻叫他顛動。
薛放卻走過來,直接問“靈樞到底怎么了”
俞星臣言簡意賅地“沒有外傷,里頭不好說。”他不想薛放再問下去,于是反問“此處如何”
“你來的正好,”薛放對著陸神官一揚首“此人以妖法惑眾,為非作歹,不可輕饒。”
陸神官因為雙臂錯位,疼痛無法忍受,靠在桌邊懇求“小侯爺,能不能、高抬貴手。”
薛放道“不能。”他對俞星臣道“你留神,這個人比那個假的巫搗衣要高明的多,最好再找個東西,把他的嘴堵上。”
俞星臣一聽說“巫搗衣”以及“堵嘴”,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也會祝由之術”
“看樣子你也知道。”薛放饒有興趣地望著俞星臣。
本想說他知道的還挺多,突然感覺這句之前自己說過楊儀。于是閉嘴“這里的日常進項也有問題,那些蓮花燈,還有他們的賬目,外頭那些什么徒子徒孫,有勞。”
俞星臣惦記的不是這些,甚至有點心不在焉“好,這里暫且交給我。”他重新看向楊儀“勞煩去看看靈樞還有那位老太太,務必小心。”
最后一句,含糊不清。
將走的時候薛放問“靈樞到底被他們藏在哪里”
俞星臣垂眸。
楊儀跟薛放都在盯著他看,卻瞧見俞巡檢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妙。
“是一處密道。”俞星臣的聲音很低,目光閃爍,“井下一處密道,通往”
先前的士兵通過密道向內,起初是爬,后來可以站起,再后來已經能直立。
最后他下臺階,進了一處密室。
這密室內,放著各種各樣的木制器具,甑鍋最多,也有外頭那樣的木雕,除了這些外,也有些木斗,浴桶等物,錯落堆放不一。
這些東西顯然已經存放了很久,有的上面落著薄薄的灰。
士兵驚奇地打量著,隨手翻看。
直到他看到最里間擺放著的兩口很大的、看著像是浴桶的木制器皿。
跟別的器具不同的是,這兩個桶上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灰塵。
士兵盯著兩個大桶,本想去打開看看。
剛要伸手,眼角余光似看到什么。
他轉頭看去,卻驚見旁邊地上竟倒著一個人,看那衣著打扮,正是靈樞。
士兵震驚,忙沖過去把靈樞扶起來,卻發現靈樞已經昏厥,人事不省,他試了試靈樞的鼻息微弱,但畢竟還有一口氣在。
士兵叫了兩聲,靈樞仍是無法蘇醒。
他只好把靈樞背在背上,正欲走,卻犯了難。
這會兒要往后退的話最后那段只容一人經過,要怎么帶靈樞出去
正在左右為難,他發現另一側有一處通道,卻不知是通向何處。
這士兵思來想去,索性往前走試試。
走了大概有半刻多鐘,前方燈光閃爍,隱隱有腳步聲,士兵甚至來不及閃避,那來者已經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