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原先沒在意,被薛放提醒,略略回想,果真好像有那么兩回。
“大概大概是因為我去海州的時候,他以為皇上貶了我的官”
“胡說,你又沒跟他提過。”
“雖沒提過,但他未必想不到”
“那也不能直接直呼其名吧。”
楊儀又一想“是不是因為他升了官,我我向來對他又不是那么恭敬”她也說不好緣故“總之一個名字而已,也沒什么大不同,不用管他。”
薛放不愿讓她以為自己疑心太甚,就道“口頭上叫叫沒什么,別真對你無禮就是了。”
楊儀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一天到頭跟他照面。對了,這兒的事差不多已經完結了,不知道場那里怎么處置的”
薛放道“俞星臣說今日要押解陸默回京,不過我想,本地的好些事情未必那么容易那些愚民被陸默迷惑的不輕。別節外生枝。”
說到“回京”,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楊儀擔心的卻是另一件“還有任家這里,康兒”
薛放回神,他抓了抓頭“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我看那婦人也不可靠或許任家有別的親戚讓俞星臣去辦吧,他擅長干這個。”
俞星臣吩咐人,小心將那兩個“木桶”抬了出來。
他當然不會去看,而只是叫了本地仵作前來,負責妥善處置。
后來聽說,請來的仵作跟幫忙的衙役,都吐了,有兩人還嚇得尿了褲子。
任府廳門口,俞星臣正跟一個侍官說話,就見薛放從廊下急轉出來。
他停口,叫那人先去。
薛放到他跟前“你說要送陸默回京,啟程了沒有”
俞星臣不答反問“怎么”
“任秀才雖死了,這個人也是首惡,不能放過,你把他弄回京內,可有把握定他死罪”
俞星臣道“他曾是欽天監的人,又有御賜金牌,不是你我能處置的,至于回京如何只看他造化而已。”
薛放道“此人狡獪,既然沒有把握,那就不該送他回去”
俞星臣笑道“你莫非想殺了他倘若他死在這里,甑縣的百姓將如何他們不明真相,萬一引發嘩亂呢”
“你不是足智多謀么,那就想個兩全的法子”薛放盯著俞星臣“總不會你、也想維護他”
俞星臣望著薛放,好像在出神。
薛放道“你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字”
俞星臣指了指門外“你這會兒去衙門,興許能看見來押他的人,不過我可提醒你,別輕舉妄動。”
“押他的人有什么不能直說的,”薛放狐疑,哼道“你跟我賣關子”
轉身出門,上車往巡檢司趕去。
馬車還沒到跟前,就見巡檢門口有一隊人馬,跟尋常的士兵不同,不管是衣著還是精神相貌。
車夫回頭叫了聲“十七爺”
正薛放聽見外頭動靜,早也推開車門看了過來。
卻正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巡檢司中走了出來。
薛放愕然“褚統領”
褚鴻是宮內禁軍統領,突然間出現在甑縣薛放定神的瞬間,那邊褚鴻也看見了他。
薛放這才明白俞星臣為什么是那種表情。
這是驚動了皇上了這么快
褚統領轉頭交代了幾句,快步走了過來,迎著馬車拱了拱手“小侯爺,您怎么來了”
薛放問“你是為了那個陸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