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喬小舍一愣,看看手中的東西,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是你丟了的”
艾靜綸心底想起的,是在孔家墻外所見的那只貓的尸首。
當時他跟楊儀看的明白,那貓兒的爪子都不見了,尾巴也沒找到。
如今看到喬小舍手中之物,跟那貍花貓的毛色竟是一樣,又長長的看的艾靜綸心驚。
他上前,一把攥住了喬小舍的手腕“這是貓尾是你殺了那只貍花貓”
喬小舍聞言臉色微變“臭小子,你說什么”要把手掙開,誰知竟無法掙脫。
艾靜綸天生是一身嬌嬌嫩嫩的皮肉,艾夫人只當他不懂拳腳功夫,但艾崇志畢竟是行伍出身,怎么會不教兒子幾招功夫。
喬小舍才知道小看了他。
此刻艾靜綸靠近細看,越發看明白了,再不會有錯
他喝道“你還不說”
喬小舍猖狂慣了,哪里會忍這口氣,頓時看向周圍“你們都傻了,還不過來打他”
正如元學正所說,蔭監所收的都是官宦子弟,大多數都是京內人士,少數是從外地進京讀書的。
這些人之中,多半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最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加上從小家中寵慣,自然就養出許多妄自尊大不可一世的性子。
而這蔭監之中為首的,就是此刻被艾靜綸握住手腕的。
此人是京內寧國公府的一位公子,名喚喬小舍。
國公府千疼萬愛,他又有姑姑在宮內為妃,所以威風赫赫在眾人之上。
其他的監生之中雖也有出身比他顯赫的,但卻沒有宮內那一節關系,自然有意低他一頭。
此刻喬小舍一聲令下,那些他身邊的狐朋狗黨頓時擁了上來
艾靜綸見勢不妙,踹開一個,揮拳打過去。
但他雖會幾招拳腳,卻并非高手,被這些少年一擁而上地亂打,不免吃了虧。
只是他畢竟是武官之后,并不畏怯,打傷了兩個后,才被死死地壓住。
喬小舍見制住了他,才又靠近,盯著道“臭鄉巴佬,敢跑到這里來撒野,今日不叫你見識見識小爺的手段,你還當京城是你家了”
其中一個同伙笑道“不如扒了這小子,看看他到底是雌是雄。”
“好主意,”喬小舍笑了兩聲,把那只貓尾巴在艾靜綸跟前晃來晃去“你既然這么在意這個東西,那就還給你,這樣吧,你要是個女的,就給你塞進去”
那同伙道“小舍你怎么忘了,是個男的也一樣的。”
他們顯然不像是頭一遭干這種事,一邊說笑,一邊竟七手八腳去拉扯艾靜綸的衣袍。
艾靜綸咬牙切齒,奮力一掙,竟給他掀飛了一人,向著喬小舍撲過去。
喬小舍沒料到他竟能如此,一驚后退,手中的貓尾巴便落了地。
幸虧有人及時拉住艾靜綸,抱腰的抱腰,拉手的拉手,用出抱撲的功夫,把他壓在了地上。
喬小舍方才受驚,但卻仍是嘴硬“好小子強龍還不壓地頭蛇,真是反了你了今日不把你弄死,小爺給你磕頭”
正要喝令眾人不要留情,只管痛毆,冷不防艾靜綸盯著眼前那貓兒尾巴,想到那被分尸了的貓兒,以及那只斷手,又聽了這幾句,竟怒道“你不要得意,你這殺人兇手我知道是你”
陳主簿問了來龍去脈,聽得似懂非懂。
蘇博士礙于這喬小舍的來歷極大,不敢發怒,只暗暗叫苦,勸說道“靜綸,話不可以亂說。”
艾靜綸不知京內的水多深,才進國子監就跟寧國公府的人結仇,這喬小爺豈是個好惹的萬一他追究起來
此刻喬小舍卻是臉色灰白,死死地盯著艾靜綸,卻竟沒有蘇博士意料之中的火冒三丈。
艾靜綸從地上爬起之時就抓起了那根貓兒尾巴,道“就是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