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佑維給廖小猷把背上的罐子都取下,廖小猷爬起來,果真覺著身上輕快了不少。
他轉頭看向楊佑維,贊道“真不愧是小太醫的兄長,醫術也這么高明俺渾身都舒坦了。”
楊佑維笑著搖頭。
“大哥,”楊儀拉拉他,問“你帶廖大哥他們去咱們家,可以么”
楊佑維道“這自然可以,但你不一起回去”
“這里還有幾件事,我看過了再回去不遲。”楊儀回答。
其實今日的主角,應該是薛放,畢竟是男方往女家送東西,楊家設宴款待,也不必楊儀出面。
這一天,楊儀按理是不能跟薛放相見的。
楊佑維想了想,只得叮囑道“別太忙了。早點回去。”
這邊,廖小猷跟羅洺幾個,跟著楊佑維一起去楊家,畢竟這是喜事,還是楊儀薛放的大日子,廖小猷生性又喜歡熱鬧,自然不肯錯過。
楊儀拜托楊佑維看著,又格外叮囑了廖小猷幾句,叫他不可多吃酒,更不許惹事,小猷也答應了。
而在往楊家的路上,廖小猷因牢記楊儀的話,小心翼翼地不敢動到傷口,可總覺著傷處似乎比之前要“妥帖”的多,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羅洺還是沒忍住,就告訴了小猷。
原來先前楊佑維用“角法”給他治病是假,其實同時,楊儀也正給他縫合傷口。
只是小猷對于“角法”深信不疑,自然就沒察覺出來。
廖小猷大驚,扒拉開衣裳一看,果真傷處已經被縫合的極其妥當,且也新敷了藥。
他呆呆地看了會兒,不敢置信“怎么回事,俺為什么都沒覺著疼就好了”
羅洺在外道“廖大哥,我本來擔心你進了京會怎么樣,畢竟京內的人心眼兒多,萬一他們要捉弄你欺負了你,可不知如何是好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卻是多余的。不管是俞巡檢,楊侍醫還有你說的那位小侯爺,以及今兒見到了的楊太醫,竟都是好人,至少,是真心地為了你好。”
廖小猷把衣裳放好了,嘿嘿憨笑。
他不善言辭,但此刻,心里卻感覺到了一股被真切關懷的溫馨暖意。
楊佑維是臨時給叫出來的。
匆忙返回,府門口管家見回來了,忙道“大爺,剛才大老爺二老爺催問了好幾次,您去哪兒了快進去吧,眼見薛侯爺家的人要到了。”
又看楊佑維身后小山似的廖小猷“這是”
楊佑維道“是貴客,好生安置,不能怠慢。”
管家聽他說的鄭重,忙答應,親自引著幾個人入內。
不多時薛放騎著馬,前呼后擁,送了聘禮上門。
門口處爆竹聲聲,轟然響動,楊府內外上下忙的腳不沾地。
今日楊甯并沒有在家,顧莜主持理事。
正如先前鄒其華跟孔家奶奶說的一樣,顧莜好似心無芥蒂地幫著謀算照看,調度內外奴仆,迎來送往,照看的極其妥當,井井有條。
可雖然事先有所準備,看到薛家的聘禮如此之重如此之多又如此齊全,仍是把楊家老太太等震了震。
連楊達也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對楊登道“這扈遠侯府出手竟如此真是出人意料”
這種聘禮的規格,莫說是對一個太醫府的姑娘,就算是去聘王公大臣之女,也綽綽有余。
楊登連連道“我倒是覺著太轟動了太貴重了。”
楊達笑道“你現在操心的是過兩個月,楊儀出閣,你要給她備些什么嫁妝,畢竟別跟人家比起來,顯得太寒酸了。”
話雖如此,可對于楊登而言,再貴重的聘禮,到底也比不過薛放這個人。
今日十七郎換了一身衣裝。
四品的緋色豹補武官常服正是當初面圣之時,皇帝賞賜的。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未必會肯穿這個,誰知扈遠侯在想給他置辦吉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偏偏又是喜氣洋洋的緋色的,正好派上用場
腰間束玉帶卻是楊儀所贈的那條,如今總算能堂堂正正束了出來,扈遠侯還疑惑“我記得皇上賜給你的是金銙帶,怎么竟變成了玉的,難道我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