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維見她神不守舍“怎么了”
楊儀閉上眼睛“加一副藥,買一副藥”她沒有再理會楊佑維,只是道“我去看看屏娘。”
岳屏娘早聽見她來了,一早下地,只是因為自己是病者,不好就唐突去看她。
只小心地把臉蒙住,在里頭等著。
楊儀看她果真情形不錯至少竟能站立如常,來不及寒暄,請屏娘在桌邊坐了,便聽她的脈。
屏娘的脈不浮也不沉,而有些阻滯之意,楊儀見她頸間微腫,問道“可疼”
“摁上去略略發硬,有點疼。”屏娘說道。
這種癥狀,的確最符合普濟消毒飲,所以林瑯也這么說。
可是大頭瘟的話,本質上是熱癥為主,而鼠疫雖然病發的時候時而高熱,時而寒涼,但本質上卻并非熱癥或者寒癥。
這在陳少戒的病情上、兩位大夫用了兩種藥可以佐證。
鼠疫楊儀擰眉,普濟消毒飲的方子在心中轉來轉去,黃芩,黃連,柴胡,玄參,連翹各種藥材飛來飛去,一會兒又是那倒地的王姓男子手中可憐巴巴的一包藥。
給屏娘看過后,孫保長跟王里長還有幾位甲首氣喘吁吁趕來,幾位甲首報知自己轄下果真有高熱在家臥病的,都已經記下了名字。
南外城這里十戶為一甲,如今甲首們報的,十戶里最多有兩戶微恙的,完全沒有的也有。
倘若都是如此,情形還算可控。
楊佑維道“讓他們出來不便,我先去看。”
“哥哥等等。”楊儀攔住了“南外城這里何止幾百上千戶如此走下去,你我兩人累死也辦不到。”
“那怎么辦”
同樣的事,楊儀在羈縻州中彌寨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了“讓人把各家的病患,都安置在一處地方,這樣診治起來方便,而且也會減少了傳給別人的危險。”
楊佑維遲疑道“這法子好是好,可是哪里找這么大的地方而且他們未必肯來。”
付逍說道“地方倒是有,我們之前的訓練營地方夠大,可以騰出來。”
孫保長跟王里長等猶豫了會兒“楊侍醫,真的要這么辦嗎”
“這是最便利的法子。”
孫保長等人急忙奔走而去,眼見日影正中,幾個甲首先跑回來“楊侍醫,那些人不肯去。”
“楊侍醫,他們還說就算有太醫在,給看過了,也買不起藥,寧肯在家里熬著。
楊儀先前已經想過了這件事,那倒地的王姓男子手中的那包藥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動,極刺心。
此刻,孫保長等也回來,自然也遇到了這般的麻煩。
楊佑維道“不如我先去看看”
付逍卻一把攔住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楊侍醫說的對,太醫不可能一戶一戶地去看診,那樣只會累死沒了大夫,還怎么辦叫我說,其他不愿去的不打緊,把愿意去的名字記下,誰先去,先給誰看”
孫保長道“這個法子好”
付逍回頭對楊佑維跟楊儀道“非常時期,無法面面俱到,只能先如此了。”
“還有一件,”楊儀垂眸,輕聲說道“去告訴大家,叫他們只管放心,此疫癥所有一應要用的藥,全由太醫院供給,不收一文錢,治好了為止。”
話音剛落,楊佑維,付逍,孫保長等眾人都震驚地看向楊儀。楊佑維忍不住道“儀兒”這種大事,她豈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