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不愧是跟他相處日久,立刻道“別跟我打馬虎眼,我是來問你的,你反而要套我的話”
俞星臣垂眸“是真的,這聽著,倒像是個外族的名字之類小侯爺說了究竟,我才好再推論。”
薛放冷笑“就是如今咱們全城緝捕的那幾個人、捉回來的那人臨死前說的。”
俞星臣屏息“原來如此。不知他為什么跟小侯爺提起這個。”
薛放道“他心平氣和好聲好氣兒給我招認了的”哼著說了這句,十七郎才皺眉道“你還問什么,那當然是老子巧試妙計,費心費力從他嘴里詐出來的。他動怒說這個胥烈會給他們報仇。”
俞星臣一笑道“這可見此人是個極難辦棘手的人物。越發的不能輕縱了。”他的眼底暗色如墨“這樣,如今雖是拿捉他國奸細做筏子,但眼見這人非同小可,我想請小侯爺親自領兵,挨家挨戶地找尋這一伙人”
薛放訝異“當真”
俞星臣鄭重道“我原本就有此意,只怕小侯爺有傷在身不便,既然他的同伙又如此供認,我想,這些人來京內必定有其用意,也許此次的疫癥,會讓他們有興風作浪的機會,該盡快尋其蹤跡,捉拿歸案小侯爺意下如何”
薛放不由地點頭。
俞星臣道“既然這樣,我立刻向馮將軍稟報”
正此刻,靈樞從外進來,匆匆報告了一個消息。
原來皇上下旨,封鎖九城,任何人沒有關卡令牌不得妄動。
而此刻能在九城任意通行的,只有端王跟宣王手中的金牌。
俞星臣一聽,微微驚震“楊儀果然說服了皇上”
薛放面露得意之色,誰知還沒得意多久,又有侍從來報說“先前有人看見,說是楊侍醫出宮,竟往南外城去了。”
薛放大驚失色“什么”
俞星臣心中一嘆,若這會兒不去南外城,就不是楊儀的性子了。
“小侯爺”
他正要讓薛放去料理那幾個“細作”的事情,薛放忽然道“我得去找楊儀。”
俞星臣皺眉,淡淡道“楊儀雖身處南外城,但她是大夫,不至于如何,治病的事情交給她跟楊太醫,自然無礙。小侯爺還是專注拿住那伙人為要。”
薛放冷笑“你怎么知道他們不在南外城呢”
俞星臣很意外“什么”
薛放的眼神極其冷銳清明,道“先前在酒樓上,他們一聽說艾靜綸是我的表弟,就立刻要給他開膛破肚,如今楊儀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他們豈會不知道再者說,你先前推論,這些人可能借著疫癥在城中興風作浪,而楊儀去南外城是為了平息疫癥的,你覺著他們會置之不理”
原先楊儀在宮內,薛放自然不懼,如今出了宮,變數就多了。
俞星臣先入為主,以為薛放去找楊儀,又是為了那些兒女情長。
再加上他相信楊儀的醫術,便只覺無事,而且那一伙人對他而言又確實是不容小覷的眼中釘,所以想薛放全力以赴。
猛然聽薛放如此分析,俞星臣只覺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連心頭都在戰栗“你說的不錯,是我疏忽了,事不宜遲,你且快去”
薛放呵呵道“你也有承認錯的時候”
他說了這句,轉身如風一樣出門。
俞星臣喃喃“我當然有錯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等等,九城皆封,沒有令牌不能四處亂行你不能貿然擅闖得想法子弄個”
薛放道“我知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前院門處。
假如是一級關卡,薛放沖了無礙,但這可未必是一級,他可沒有更多時間去糾纏在這上面,于是索性一勞永逸,直接去了宣王府。
事實證明,薛放的直覺無誤,他來的正是時候。
而此刻見了薛放,心情最為復雜的,自然是付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