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沒有動,因為他不需要動。
雖然這人垂死掙扎,聲勢驚人。
但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藺汀蘭。
雖跟小公爺并非交情深厚,彼此深知,但竟十分信任。
果真,藺汀蘭只一掃腿,直接將朱大夫踢了回去,朱大夫跌倒在地,口中嘔出血來,他轉頭看向俞星臣“我做鬼、做鬼也放不過你”
說了這句,他用力將頭往地上磕去。
青石板上綻開了一朵血花。
藺汀蘭沒想到點了穴道,他竟還有這般力氣,也許這已經不是武力或者體力的原因,因為俞星臣的話,才讓他在這一刻將生死都拋下,如此反常。
而這一切反常的根由,則是俞星臣說出的那一句話,那半個名字。
藺汀蘭看看那倒在地上的尸首,面不改色地,問俞星臣道“你方才說什么旭”
俞星臣道“是之前小侯爺告訴我的,他們帶頭的一個人的名字。”
“哦”
俞星臣遲疑,終于道“胥烈。小公爺可聽說過”
藺汀蘭皺眉“從未聽說,什么來頭”
俞星臣道“他們確實是從北邊來的。”
“鄂極國”
俞星臣搖了搖頭。
藺汀蘭眼神變化“難道是北原”
俞星臣卻看向藺汀蘭“小公爺,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何事你說。”
俞星臣道“從此人的反應看來,那個胥烈果真藏身于南外城。我怕付先生的人擋不住。”
“你想讓我去。”藺汀蘭淡淡地。
俞星臣道“可以么”
藺汀蘭皺了皺眉,他不想離開這里,因為他想第一時間知道楊儀的情形。但
“可以。”他做了決定。
俞星臣竟松了口氣“多謝”
藺汀蘭問“那個什么胥烈等人,真的藏身于這姓朱的家里”
俞星臣道“未必。我的意思是,也許他們之前在,但我想那人必定足智多謀,現在換了地方也未可知。所以我叫付先生先去查看另外,叫他們召集南外城這里的甲首。”
南外城此處,十戶為一甲,甲首負責自己管著的這十戶人家,所以對他們的情形最為熟悉。
只要那些人還在南外城,一定會有個歇腳的地方,而誰家情況如何,只要召集甲首,必定知道。
據付逍所言,之前孫保長跟里長召集過甲首們議事,那會兒就有幾個缺席,有的病了,有的不在南外城,種種。
逐一排查,不愁捉不到大魚。
藺汀蘭道“知道了,交給我就是。”
俞星臣望著他的麒麟袍在門邊一閃,緩緩地吁了口氣。
“胥烈。”
俞星臣喃喃。
此刻的胥烈,周朝的人未必知曉。
但,這個有“沙狐”之稱的男人,注定會令北境周朝子民聞風喪膽。
甚至在后來周朝內亂之時,胥烈趁機帶兵南下,幾乎攻入中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