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領命。
還沒有到自己的公事房,俞星臣便被屠竹跟廖小猷等圍住了,忙著詢問他南外城的情形。
屠竹之前跟小甘在南大街婚房,等得知外頭出事的時候已經晚了,兩人便分頭行事,屠竹來巡檢司,小甘跟小連便去找楊儀。
不料巡檢司這里,有兩個囚徒染病,一個獄卒也中了招。
一時人人自危,屠竹只得留下來照看廖小猷等人,幸虧小猷小梅等暫且無礙,而葛靜又叫人去領了藥回來,大家有事沒事的各自都喝了,這才穩住局面。
俞星臣告知他們無恙,廖小猷急不可待“俺要看看小太醫這兩天可急壞了偏說沒有金牌銀牌的就不許出去”
“你不用去,”俞星臣忙攔住他“此刻南外城還沒完全穩住,你去了只是添亂,豈不讓楊儀操心乖乖在這里等著就是了。”
屠竹的心思其實跟廖小猷一樣,都恨不得前往,可理智告訴他得留下,此刻說道“我也是這么跟他說的。”
正說話間,就聽到幾聲狗叫,原來是斧頭領著豆子跟那只黃狗出來了。
豆子大概是嗅到了他身上有主人的氣味,便過來圍著不住地聞。
俞星臣摸了摸豆子的頭,又看向那小黃狗。
屠竹道“它果真皮實,現在已經好多了。能跑能跳,也挺能吃。”
此時小黃狗直立起來,兩只前爪搭在俞星臣的腿上,伸出舌頭去舔他。
靈樞見它這樣,忙要將它弄下來,俞星臣望著小狗烏潤的眼睛,卻也還是摸了摸它的腦袋。
狗不會說話,但俞星臣瞧出它是在關心自己。
突然間,就有一種奇異的感動。
這只狗子對他的關心應該是最最純粹的吧。
靈樞叫人去燒了水,俞星臣沐浴了一番,換了衣裳。
更衣的時候,稍稍覺著頭疼,靈樞忙問他覺著如何,又給他揉太陽穴,頃刻,似乎有所緩解。
出來的時候,卻見黃狗趴在門口處,仿佛已經等了他很久。
門外卻是豆子,跟它面對面地趴著。
這一剎那,俞星臣竟從兩只狗子的身上看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
正打量中,靈樞從外領了蔡太醫前來,道“先前大人頭疼,我總不放心,還是讓太醫給看看。”
俞星臣見已經帶來了,便寒暄落座。
蔡太醫給他號脈,聽了會兒,說道“放心,俞大人這并不是疫癥,倒像是有點七情郁結,又或者是操勞所致,我如今給大人開一副四花解郁湯,可以降逆化痰,調氣散郁。”
俞星臣頷首。
蔡太醫又道“此病說大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俞大人可要放開胸懷,也不要過于操勞免得釀成大癥候。”
俞星臣道“是,多謝提醒。”
靈樞陪蔡太醫離開,不多時提著兩包藥回來,熬了一副先給俞星臣喝了。
這四花解郁湯顧名思義,有四種花,分別是玫瑰,綠萼梅,并佛手花、厚樸花四種。
配合姜半夏白茯苓等,且有甘草在內,并不似其他藥一樣厚苦,反而有些些許回甘的香氣。
俞星臣喝了一碗,這才出了巡檢司回府。
只是才出門口,小黃狗便立刻站起來,竟是要跟著他。
俞星臣意外,往外走,見那狗子亦步亦趨,引得豆子也尾隨而至,幸虧斧頭及時趕來,道“豆子,你這反叛,難道改姓俞了”
俞星臣啞然,靈樞道“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