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晚上,胡太醫離開太醫院后往回走。
路上卻被人攔住,詢問他是不是太醫院的人。
胡太醫以為是病人,便問如何。
那人果真說家里有個人病了,請太醫順路去看看。
因此刻正是疫癥鬧的最兇,胡太醫本能地認為是鼠疫,便叫他去藥鋪拿藥,誰知那人說并不是。
那人說著,竟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看著足有三四兩,百般央求。
胡太醫見有錢拿,簡直黑夜里見了光,這還有什么可說的,當然是要路見不平,救死扶傷。
于是跟著那人,拐了幾拐到了一處院子。
進門后,果真有一人躺在榻上,竟似昏死過去的模樣,把胡太醫嚇了一跳。
上前診脈,脈象微絕,顯是個已經死了的。他嚇得倒退“這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叫我來看”
那人忙道“是還有救的吧太醫給細看看”說著竟把那人身上被子掀開“不信,您瞧。”
胡太醫定睛,“哎喲”了聲,趕緊抬起袖子遮住眼睛。
原來此人竟只穿著一件中衣,底下卻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
那根東西,卻竟直挺挺地向上,這顯然不是死了的樣子。
“實在拜托太醫了。他的命都在您身上。”那人把被子又蓋上,懇切地說。
胡太醫很為難,一面覺著榻上此人已死,一面又覺著可能是自己“道行”不夠只能勉強地先找出了一顆保命丹,輕輕捏碎,給那人含入。
不管這樣,先死馬當作活馬醫,畢竟得了人家的這幾兩銀子,這可是他兩個多月的月俸,再叫他吐出來也難。
喂了藥后,胡太醫心有余悸地瞅了眼那人下半截,覺著已經盡力,便道“我可以開一副方子,但我看病人的情形不容樂觀,到底是怎么突然成這樣的著實奇怪,又或者再另請一位”還沒說完,轉身之時,卻發現身后空無一人。
胡太醫發愣“人呢難道是去弄藥了”
他里里外外看了會兒,并不見人,只有床上那不知生死的“病患”,孤零零地陪伴著他。
胡太醫心頭發毛,這才想起來的時候,院里并沒有別人,此刻更是靜的出奇。
他沒來由地害怕起來,一步一步倒退出門。
除了屋內有燈外,院子里黑乎乎地,也并沒有人在,卻又好像還有東西在窺視著胡太醫越想越是害怕,膽戰心驚,大叫了聲,撒腿往外跑去。
他跑的太快,幾乎絆了一跤,倉促中又不認得路,轉來轉去,不知過了多久。
前方人影閃爍,胡太醫如見救星,狂奔過去,冷不防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驚叫“什么人”
胡太醫正是魂不附體,聽到聲音有幾分熟悉,抬頭,借著幽暗地燈籠光,認出那正是張太醫。
“張兄”胡太醫平時跟張太醫還有點不對付,此刻見了他,卻如見親人,趕緊把他抱住“張兄救命”
張太醫茫然,他的家就在左近,猛地看到有個人竄出來,嚇得不輕,沒想到竟是胡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