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這個魏云的親朋好友。”薛放可不信那什么鬧鬼,紙人。而倘若有人在這屋子里弄什么鬼,那自然是知道魏先生底細的人。
至于那具平白消失的尸首,也必定跟姓魏的脫不了干系。
但是這尸首被弄到哪里去了呢。
兩人且說且回去,出了巷子,正要上車,卻聽見一陣喧嘩聲音。
薛放抬頭,卻見順天府的差官在前路上經過。
屠竹趕緊去打聽消息,回來說道“十七爺,他們說抓到一個謀殺親夫的毒婦。”
薛放聽得古怪,便叫楊儀先上車。
出了巷子,那邊兒順天府的一名差官看見了他,趕緊跑過來“十七爺怎么在這兒”
薛放聽見一陣哭鬧,抬眸,見那邊門口處,一個婦人被推了出來。
還有個大概是一二歲的男孩子,正在哭喊著抱住她。
差官見薛放留意那邊兒,就道“那個毒婦害死了自己的夫君,還假裝是得了鼠疫,卷起來叫人拿去燒,幸虧甲首發現不對,揭穿了她”
“是嗎”薛放驚訝。
正馬車過來,車中楊儀問道“那么他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順天府的差官聽見這把溫和的聲音,他倒也機靈,肅然起敬“是楊侍醫么回楊侍醫啊不不,該稱呼永安侯大人了。”
薛放先笑了“對對,就這么叫。快說下去。”
差官極為上道,嘿嘿笑道“回永安侯大人,十七爺,這陶氏的丈夫說來死的倒也稀奇,仵作查看,像是中毒,可又不很明顯,正要把這毒婦帶回去細細審問呢。”
薛放本來沒往別的地方去想,聽楊儀詢問那人死因,突然想起了昨晚上那不翼而飛的尸首“此人叫什么名字”
差官問了問旁邊的人,才回答道“回十七爺,叫易仼。”
薛放對他道“你把她帶過來,我有幾句話問。”
頃刻,那婦人陶氏被拉到了跟前,滿目驚疑地看著薛放,不知他什么來頭。
薛放道“你丈夫認不認識之前疫癥里死了的一個魏先生,似乎叫魏云的。”
婦人臉色微變,脫口道“是住在前街的魏云魏先生”
“這么說,果然認得。”
陶氏的臉上露出悲苦交加的表情,沉默著低下頭去。
薛放對順天府那人道“她丈夫的尸首呢”
“回十七爺,先前送到順天府去了。”
薛放點頭道“這案子給我吧,把尸首跟人都送到巡檢司。”他靠近馬車旁邊,對楊儀道“等把這易仼弄回去,然后讓胡太醫給過目看看,到底是不是昨兒晚上失蹤的那個尸首。”
正在這時候,那男孩子跑了過來,尖聲叫道“娘放了我娘”
陶氏回頭“泓兒回去,找你的外公外婆去”
楊儀在車中聽見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便掀開車簾。
薛放抬頭看見楊儀蹙著眉心,便跟差官道“解開她,讓她把那孩子先安頓妥當。”
順天府的人當然不敢違背,只得先解開了陶氏的手。
那婦人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看薛放,還是趕緊回去,母子兩人,一時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