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柜臉色煞白。
俞星臣道“你真以為你蒙頭蓋臉,鬼鬼祟祟就無懈可擊了如今人證就在跟前,你還不肯招認,是不是要讓本官動大刑”
驚堂木恰到好處地跳出來,“啪”地一聲,驚魂奪魄。
沈掌柜被胡太醫“當堂指認”般,無所遁形,又被俞星臣如此威嚇,六神無主。
他的身子搖晃,雙膝一軟跪地“大人饒命,大人人真不是我殺的”
俞星臣掃了眼門口處,卻見楊儀正跟胡太醫笑,沖著胡太醫舉了舉大拇指。
胡太醫則擦擦額頭的汗,小聲跟她說了句什么。
這一場自然是虛張聲勢就如俞星臣所說,胡太醫看沒看清楚不打緊,只要讓沈掌柜以為他看清楚了就是。
而俞星臣望著楊儀的笑臉,心里就仿佛是晴空萬里,卻下了一場春雨。
沈掌柜癱軟在地“大人,那夜那人,確實是我但我沒有歹意,我、我是想找人來救易仼的我沒想他死”
俞星臣垂眸“從頭說來。”
沈掌柜自以為行跡敗露,只求別真被判為殺人兇手,便把自己所知來龍去脈告訴了。
之前沈掌柜窺破易仼跟自己女兒的私情大怒,可雖然打發了易仼,自己的女兒是從小慣壞了的,一時卻掰不過來。
沈小姐竟咬牙,仍是非易仼不嫁,甚至以死相逼,弄得沈掌柜極為生氣,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的女兒,畢竟舍不得如何,只恨是易仼教唆壞了她。
易仼身死那日,沈掌柜本想去找易仼的晦氣,在他們家巷口,卻發現易仼鬼鬼祟祟的帶了個人,往前街去了。
沈掌柜見情形不對,就悄悄跟了去。
易仼進的正是魏云的舊宅,不多時,里頭傳來奇怪的響聲,起初他不知如何,靠近細聽,竟仿佛是男女歡好。
沈掌柜驚怒不已,以為易仼帶的是自己的女兒,便踹開門沖了進去。
他大罵易仼是個禽獸,上前揪住了就要廝打。
誰知就在他給了易仼一拳的時候,卻發現姓易的身下之人,哪里是沈如音,竟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當然,不是陶娘子。
此時那婦人受驚,也猛推了易仼一把,尖叫起身。
易仼竟順勢往旁邊一倒,口吐白沫,婦人嚇得抓住旁邊衣裳,披在身上,竟逃之夭夭。
沈掌柜不明所以,試著叫了易仼兩聲,他竟不應,只是抽搐。
“我當時也想一走了之,但但我、于心不忍,”沈掌柜低著頭“忽然想起前面那條路,經常有宮內的太醫打那過,于是才蒙了臉出來求救。”
堂中靜默。沈掌柜說到這里,抬頭“大人,那易仼的死確實跟我無關,不然小人為何還要冒著被人看出來的危險也要去救他”
偏廳處,楊儀跟胡太醫聽到這里,覺著差不多是水落石出了。
那易仼真是不可貌相,原來他勾三搭四,非但跟沈姑娘有一腿,而且還勾引了不知哪里的婦人。
其實男女之間門交u媾事,雖是歡暢,但也有諸多風險。
比如茅山陶弘景所著延性養命錄便明言房中事,可延年益壽,也可殺人。
養生術不必說了,好些禁忌。
中醫上亦是這般認為,畢竟情yu欲涌動,正是血熱汗出而腎氣虧虛之時,若此刻受驚受寒,風邪內侵,最易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