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俞星臣先前身燥血涌而喝涼水,導致有恙,就是這個道理。
易仼便更好說了,多半是正在情熱非常的時候,突然被沈掌柜出現驚動,身心陡變,這就好像是燒紅了的一塊鐵,突然間門被淬入冰水里,所謂“馬上風”,這還不是妥妥的
何況易仼還吃了雙倍的藥,他只顧好色貪欲,這簡直是生怕無事。
而堂中俞星臣思忖“你先前明明恨極了易仼,竟能在那時候冒險相救”
沈掌柜低低道“是、是啊大人,恨歸恨,但沒有想他死。小人畢竟是知法的。”
俞星臣冷笑了兩聲,并沒有再問下去,而只是說道“去傳沈如音。”
沈掌柜的眼睛發直,叫道“大人,萬萬不可啊,小女還未出閣,怎能過堂”
俞星臣漠然“本官見她做的那些事,卻不像是沒出閣的。”
不像是沒出閣,而很出格。
“大人”沈掌柜急了,跪著上前“大人想知道什么我都說了,為何還要傳召小女”
俞星臣凜然盯著他“你當真都說了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掌柜面如死灰。
楊儀跟胡太醫沒聽見這一段兒。
他們以為案子已經結了,正出巡檢司準備進宮。
不過楊儀心里還牽掛一件事,那就是薛放怎么今兒遲了。
有心叫人去打聽打聽,但身邊侍從雖多,怕他們不知怎么處事。于是就對小甘道“你帶個人陪著你,去看看竹子在哪里。”
小甘不愧是跟她久了的,抿嘴笑道“是,大人。”
這會兒馬車送了廖小猷回來,楊儀請胡太醫上車同行,胡太醫堅決推辭不敢。
雖然都在太醫院當差,但家境也有所不同。
有的太醫騎馬,有的太醫有車,但也有很多太醫只能雇騾子或者車駕,多半時候若是不急,或者實在要節儉,那就步行。
先前胡太醫是還沒進宮就給叫來,那傳他的人騎著馬帶著他來的,此刻回去,想雇車一時哪里能夠。
還是跟那車夫機靈,道“太醫就委屈些,跟我們坐在一處吧”
既然不用進車廂,自然不至于冒犯,胡太醫并不覺著委屈,反而覺著沾了光,于是欣然從命。
幸虧這馬車比楊儀之前的車駕要大的多,三個人坐在車前也不覺著擁擠。
打馬過長街,耳畔聽見不少嘖嘖議論之聲,無非都是“永安侯長永安侯短”,胡太醫只覺著與有榮焉,整個人飄飄然。
正將到長安街,忽然南街跑出了幾匹馬,阻住了路。
前頭的侍衛放慢速度,趕車的車夫也忙勒住馬兒。
胡太醫被晃了晃,狐假虎威地抱怨“什么人在這里跑馬”
開路的侍衛揚眉看去,卻見竟是四五個衣著鮮明的青年,個個都身形矯健,器宇非凡,騎的馬兒也都是高頭駿馬,著實威武氣派,引得路人駐足凝視。
而被簇擁最前的那人尤其醒目,猿臂蜂腰,劍眉星眸,笑吟吟地不知在跟他們交談什么,竟正是薛放
胡太醫也看見了,驚喜交加地叫道“是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