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小聲道“多虧了大人,事先”
俞星臣抬手,靈樞低頭后退。
薛放走到他跟前“說啊。”
楊登“不小心”落入了內城河中,幸虧被人發現的早,及時救了起來。
而那救起楊登的,卻是俞星臣所派之人。
先前從白天開始,俞星臣一直叫人暗中在宣王府外守著。
晚間的時候,有人發現,楊登獨自一人出了王府。
侍衛暗中跟隨。當時天色已晚,楊登卻并不著急回楊府,他沒有騎馬,甚至也沒叫隨從跟著,只一個人在街上亂晃。
終于,他看到一家尚未打烊的酒樓,便進了里間,要了一壺酒。
侍衛見他一邊喝,一邊漫無目的地徘徊,逐漸竟到了內城河邊。
楊登將酒壺里的酒盡數喝下,奮力將酒壺遠遠地扔了出去,然后不知怎么就掉進了河中。
多虧那侍衛見機行事,立刻跳下河,這才把他撈了上來。
薛放聽完之后,問道“你好好地為什么派人在王府外盯著”
俞星臣道“我是為叫人看著顧二奶奶。”
“你還怕她逃了”
俞星臣不答。
就在這時,楊儀從里走了出來,她的臉色如冰雪,對薛放道“陪我去一趟宣王府。”
薛放二話不說,立刻站起來。
俞星臣則道“楊儀”
楊儀腳步不停,向門外走去。
俞星臣只得快走幾步,探手將她攔住“你去宣王府做什么”
楊儀屏息,而后道“我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父親半夜三更一個人落了水,還喝了酒”
她不知道原因,但知道必定出事了。
薛放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俞星臣望著她冷然帶怒的臉色,這幅神情,讓俞星臣恍惚記起當初在羈縻州的“初次相遇”。
“就算你此刻去,對世叔有什么好處”俞星臣情急道“如今當務之急,是好生看著他。”
楊儀微微揚首“父親是溺水,有蔡太醫在,遲早會醒來,用不著我。”氣往上撞,她扭頭嗽了兩聲。
把俞星臣的手一推,剛要走,俞星臣卻又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這時侯去。”
楊儀怒道“放開”
薛放看到此刻,上前將楊儀攏到身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只管攔著干什么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俞星臣搖頭“不行,她這會兒氣迷了心,去王府有什么好何必平白多一個夜闖王府的罪名”
薛放哼道“那也不用你管,橫豎是我跟她闖就是了。”
“小侯爺”俞星臣慍怒。
薛放看了眼楊儀,對俞星臣眨了眨眼“反正我闖的禍夠多,不在乎多這一件,橫豎她去刀山火海,我都跟著。怕什么你怕你就不用動”說著他竟看向楊儀道“咱們不用理他,只管去,我看誰敢攔著。”
俞星臣原本以為他又犯了渾直的勁兒,可聽了這兩句,隱約舉著不太對味兒。
回味他方才那一眨眼,心念急轉,俞星臣仿佛也惱怒般道“好那你就去橫豎明日皇上降罪,說你夜襲王府,那罪名未必落在她身上,你卻是死活逃不了看到時候誰能救你”
楊儀聽了這么幾句,卻沒再著急往前。
薛放道“不用聽他的咱們走。”
“十七。”楊儀反而拉住他。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閉上雙眼,過了片刻,才松開薛放的手,往回走了兩步。
這次薛放卻沒有再緊著催了,眼神反而溫柔了幾分。
俞星臣瞅了他幾眼,卻也總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