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在旁說道“對,是有這么一種藥,吃下后就跟野獸一樣,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會停下,戰斗至死。我們先前只聽說,并沒有親眼見到,原來果然有這種東西”
廖小猷的眼前卻一亮,他咳嗽了兩聲“小太醫,你、你有沒有這種藥,給我、給我也”他身上疼的很,如同凌遲一樣,而且是從里到外的,但他不能倒下,不能輸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一定要贏。
楊儀當然不可能有這種藥,她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了局。
小猷傷的這么重,已經不能再戰,但如果現在中止,那自然就等同認輸
偏偏在這時,那鄂極國的使者陰陽怪氣道“到底怎么樣,如果大周當真要認輸的話,現在就可以結束了”
“誰認輸了不能認輸”
“對,對,不能輸”
“大個子,快站起來呀大周不能輸”
百姓們聽清楚了使者的話,不由地開始鼓噪。
廖小猷也聽見了,他流著冷汗,咬牙“小太醫,你把我的腿跟身上綁緊些我、我還能打”
“不行,”薛放深吸一口氣“要打我替你打。”
前面,索力士的眼睛發紅,不知是鮮血染的,還是藥性催發。
他似乎逐漸要失控,幾次上前挑釁,都給薛放喝退。
但只怕薛放也攔不了多時了。
話雖如此說,薛放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愿意打,按照那使者的德性,必定不會同意。
而且也確實沒有這個道理。
所以他寧愿索力士失控沖過來,只要索力士先動手,他這邊倒也能說得過去。
就在進退兩難,俞星臣快步走了過來。
“楊儀,”俞星臣不敢看小猷的慘狀,不小心瞧見那點森白的骨頭,他就覺著暈眩,只能把眼睛盯在楊儀的臉上“你可以”
楊儀的心難過的像是被泡進了攙合著刀片的黃連水里,那無盡的苦澀骨碌碌的滾動。
聽見俞星臣的話,她抬頭“什么”
俞星臣道“你可以用那個,還記得云陽縣康家公子、還有之前聞北薊案子里的王四”
楊儀忽地明白他的意思,呆了“你”
俞星臣知道自己這番話,必定又會被她憎惡,但平心而論,這已經是目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大周不能認輸,廖小猷不能倒下
薛放也聽見了,他怒道“你瘋了那一招用了后,人就死了”
“你以為索力士吃了藥還會活著嗎”俞星臣自從聽牧東林說了“藥”后,已經明白過來了。
索力士在大周殺了人,不管他贏了擂臺還是輸了,都一定要死。
鄂極國的使者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何況他也絕對不能認輸。
所以如今索力士就成了一個死士,一個只知道完成目標、物盡其用的死士。
說句殘忍的,小猷不能輸,俞星臣也想“物盡其用”。
俞星臣道“現在除非給小猷吃藥,但我們沒有,幸而唯一跟這個匹敵的,就是楊儀的那針灸的法子”
當初在云陽縣,康二公子垂危之時,楊儀給他針灸,才叫他回光返照,神采奕奕地供述了真相。而之前聞北薊案子里的王四,若非他腦中另外還有一支針,自然也就成了事。
也虧得俞星臣記憶一流,才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想到此招。
可楊儀怎么會答應。
之前她用針,是因為康二公子康逢冬跟王四必死,都為了真相,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