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似驚魂未定,一時竟沒有放開她。
直到靈樞聽見動靜,從門邊探頭出來,猛地看見這情形,便又縮回頭去。
楊儀定神道“俞大人”
俞星臣喉頭幾動,終于撒開她的手。
他撤后半步,神色略顯無措。
回頭看看那欄桿“這、這是怎么了”
楊儀也受驚不淺,剛才看著他靠向欄桿,整個人要墜下去似的,她幾乎出了一身汗,此刻被冷風吹著,實在禁不住。
便轉身“若是看完了,下去再說吧。”
這里實在有些危險,可瞿梓期竟然無懼,而且時時地登高望遠,可見妻兒的死,在他心中已經蓋過了所有的畏懼跟不便,可這深情惦念,偏成了他喪命之因。
靈樞忙貼身避讓,容她先行。
俞星臣隨之進門,緩緩地拾級而下。
下了樓,楊儀才告訴了俞星臣那欄桿松動的事,又道“我曾想,既然瞿梓期是被沙狐的人所害,那他們為何還要把欄桿弄松動了豈不多此一舉。或者原本是想讓瞿梓期不小心墜下,可惜沒得逞才動手”
俞星臣眼神閃爍,道“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松動欄桿的,并非是他們。”
此時靈樞上前,在俞星臣耳畔低語了數句。
俞星臣面無表情地“嗯”了聲。
待靈樞退了,俞星臣看了眼前方等候的姜斯跟江太監,對楊儀道“你同小郡主千萬不可去往別處,身邊也別缺了人,我”欠了欠身,他快步去了。
楊儀見藺汀蘭不在,便問姜斯“小公爺呢”
姜統領道“方才后院中似乎有些異動,小公爺趕去處置了。”
這會兒紫敏興沖沖地跑來“楊姐姐,我們在這里住兩天可好著實好玩兒”
楊儀本是心頭沉重,看她高興的小臉發光,大家都在如臨大敵,只有她在載歌載舞,楊儀不由也笑了。
俞星臣趕到后院的時候,事態已經給藺汀蘭控制住。
瞿丙全受了傷,捂著腰間,血將衣袍染濕。
他咬牙切齒,望著對面一人“反叛的狗雜種,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白眼狼”
對面之人,肩頭帶傷,被兩名侍衛押著。
藺汀蘭將劍在他肩頭衣裳上擦去了血,“鏗”地一聲送入劍鞘。
那人看著藺汀蘭的動作,冷笑“反叛這兩個字,用不到我頭上吧。少莊主。”
“你說什么”瞿丙全吼。
藺汀蘭示意那兩個侍衛退下。因為他看到靈樞陪著俞星臣到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人嘿然道“我說什么你當然清楚,你若不反叛,怎么會結交北原的人,怎么會容他們殺了期三爺你如今還想殺了我們滅口,真是狼心狗肺”
瞿丙全身上劇痛,又氣又怒“殺了他這個狗東西”
藺汀蘭冷冷道“你在指使我”
瞿丙全目光一縮。
那幾個跟沙狐有過接觸的,已經被除了兩人,這個人卻機敏,發現不妥,竟反傷了瞿丙全。
若非藺汀蘭趕到及時,只怕還給他逃了。
俞星臣眼見這般情形,問瞿丙全道“瞿盡忠呢”
“父親先前病發,如今正在內室,”瞿丙全掙扎著欲起身“三爺,我被這雜種所傷,能不能請永安侯幫我看看”
藺汀蘭的眼睛瞇了瞇。
俞星臣道“好啊,你也知道永安侯有起死回生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