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瞿丙全只以為他允了。
“只要先說清楚一件事。一切好辦。”
“三爺請說。”
俞星臣道“后山的墓穴,是怎么回事”
瞿丙全一驚,目光游移。
“那個,是、是為父親百年之后預備的不知有什么不妥”
俞星臣道“什么人指點你們在那里開鑿。”
瞿丙全竟低下頭。
地上那人卻道“這個倒是不用問少莊主,我自然知道,就是那伙人指點的,說是埋在那里,會出什么王侯將相,弄不好還會出個真龍天子。”
瞿丙全暴怒“混賬”
俞星臣早料到會是如此。
原本他以為沙狐是過來避禍的,但是以胥烈之能,就算不來此處,他也未必找不到藏身之所。
所以俞星臣先前總覺著此事懸而未決,有一點沒想清楚的地方。
直到陰差陽錯撞破了墓穴的事。
他才明白了胥烈的險惡用心。
胥烈恨極了他,雖奈何他不得,但還有瞿家莊這條線。
俞家的奴才這么好的刀,他怎么會輕易放過。
殺了瞿梓期只是第一步,最要命的,卻是龍脈的墓穴。
沙狐是唯恐俞家不倒,里通外國罪無可赦,私占龍脈更是犯了天子之忌,這兩件不管哪一件爆出來,都必定會驚天動地。
他只不過是“稍微”做了一點事,然后靜靜等待事情發生。
也許這個“雷”炸開的時候,他早已經回到了北原。
那會兒,他只需要坐等俞家倒塌的好消息,便能兵不血刃,除掉俞星臣這眼中釘。
倘若今日俞星臣等以為解決了瞿梓期的事而離開,那改天當然依舊免不了滅門之禍。
只差一步,就給沙狐得逞。
瞿丙全見已經沒什么能隱瞞的了,便道“三爺,這地都是莊上的,何況那些人說的也未必是真,父親只是先選一塊兒風水之地以做百年之計而已,之前其實也叫風水師來看過如此不過是人之常情,算不得大罪。何況我父子為了府上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爺還請寬恕我們一時糊涂的過錯。”
他還心懷僥幸。
俞星臣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得好啊。”
瞿丙全屏住呼吸“三爺可愿意饒恕這次我們以后”
“以后”俞星臣呵了聲“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是真糊涂。”
“三爺,”瞿丙全總算意識到不對“我們已經知道錯了。”
“倘若謀反之罪,能是你說一句錯了就一筆勾銷的”俞星臣盯著瞿丙全“俞家有你們這樣糊涂迷了心不知死活的奴才,至今才曝出事來,已經是僥幸走運了。”
瞿丙全結巴“三爺,我們、我們好歹是給府里辦事的,有那一句話,一榮俱榮”
俞星臣一笑“哦,就如你所說,若我不念舊情,你就要拉俞家下水了,是不是”
瞿丙全的臉色刷地慘白“你、你”
他私底下跟瞿盡忠說的話,為什么俞三爺會知道
俞星臣道“你唯一聰明的,就是料到,我不會容你跟瞿盡忠這么愚蠢的人活著。”
“你、你說什么”瞿丙全雙目圓睜。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道“你閉嘴。”
瞿盡忠屏退仆人,自己拄著一把沉重的紫檀木拐杖走了進來,他走到瞿丙全跟前“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