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仰頭望著一干僧眾,鼻翼掀動,喉嚨里發出唔唔地響聲。
其中兩名僧人垂眸看向豆子,卻并沒言語,依舊沉默著去了。
姜統領站在門口,目送和尚們離開,才進門。
楊儀問道“什么事”
姜統領低聲道“方才我叫他們去四處查看,說是后院里有些馬匹,看著像是還有客。”
楊儀微怔“有客是過路的,還是觀復縣的香客”
姜統領道“我叫人去查看,對面客房那里確實有兩名香客,但馬匹甚多,他們又不是馬販子,顯然另屬其人。”
幾個人面面相覷,胡太醫跟張太醫在后聽見,便道“不如再問問那和尚”
江太監道“方才我試毒,看他們的反應就不太對勁,若沒有什么蹊蹺倒也罷了,倘若有,豈不是打草驚蛇”
張太醫驚愕“總不會有什么不妥吧這可是寺廟呢。還靠近觀復縣,聽他們的意思常常人來人往的又會怎樣”
姜斯見楊儀沉吟,便道“大人不必多慮,咱們可有三百多人,倘若他們真是心有歹意之類,那除非有兩三倍的人馬,不然豈不是雞蛋碰石頭”
楊儀道“話雖如此,謹慎為上。今晚上就多勞姜統領了。”
姜斯俯身領命“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胡太醫張太醫聽到這里“既然這樣,就拜托姜大人,顛簸了一整天,骨頭都散了。”
兩人先行出門,去往客房歇腳。
僧人先送了熱水來,江公公端了入內,小甘伺候楊儀洗漱。
才整理妥當,又有粥飯送來,不過是簡單的米粥跟饅頭,并兩碟青菜,江公公試了毒,依舊無恙。
江公公笑道“想必是我們多慮了。這么大的寺廟,不至于有什么不妥。大人不可為這憂心,今晚上安睡,明兒才有精神。”
此刻斧頭領著豆子進來,斧頭道“豆子被我在京內的時候喂刁了,居然不吃熱饅頭,幸虧我先前過縣城的時候買了些鹵肉,本想留著偷吃,如今都喂了它了。”
豆子搖頭晃腦,四處輕嗅,聽了斧頭的話,便汪汪兩聲,仿佛抗議。
斧頭笑道“你叫什么我說的不對今兒是趕上了有鹵肉,趕明兒呢你要再這么挑嘴,就餓你兩頓。”
楊儀伸手撫摸豆子的頭,又含笑道“這是在寺廟里,你居然帶什么肉,還敢這么大聲嚷嚷。”
斧頭吐吐舌頭“反正不是我吃。神佛要怪罪,怪罪豆子去。”說著就捂著嘴笑。
楊儀又問江公公道“士兵們可都安頓妥了”
江太監道“放心,姜侍衛看著呢。”
“胡太醫他們呢”
“都在左近的香客房內。”江公公說著補充“連馬兒也跟他們討要了草料食水,都照看的很妥當。”
小甘笑說“偏是操不完的心,有姜統領在,自然無礙,趕緊歇著吧。”
楊儀聽說人馬安定,這才倒身入睡。
斧頭也打了個哈欠,領著豆子去旁邊房中入睡。
模模糊糊地,窗外是寒雨敲窗,楊儀朦朧中覺出了有幾分寒冷。
這才是八月,據說北境已經飄雪不知薛放這會兒到了哪里,是否安穩。
楊儀在睡夢中縮了縮肩頭,耳畔仿佛聽見兩聲犬吠。
她起初沒在意,但畢竟天生淺眠,很快便驚醒。
側耳細聽,確實是豆子的叫聲,而且叫的很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