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跟張太醫在最初的驚異之后,卻又驚笑“難得,一輩子了,竟然見到心生在右邊的人。”
張太醫感慨道“此人真真命大,怪不得能活下來。”
還要再說,外頭忽然一陣喧嘩吵嚷。
胡太醫趕忙跑到門口,吃了一驚,見外頭歐成跟那個龐一雄幾個武官,好像是起了沖突,正在互相對峙。
只見歐成怒漲著臉,吼道“你小子,你為什么下那樣狠手”
龐一雄道“閉嘴,你當我愿意要知道是他我怎么會”
歐成道“俞監軍說的沒錯,你跟赫連彰最好,就算他是蒙面,難道你看不出他的身形我不信”
龐一雄屏息,繼而罵道“你以為人人都像是你一樣彪壯的會叫人一眼認出來行,你叫你旁邊的姚慶蒙臉去刺殺指揮使,我看看你會坐著不動只怕你比我下手還狠,你要能在那種情況下認出他來,我給你磕頭不,我立刻自盡給赫連彰賠罪,行不行”
歐成胸口起伏不定,看向俞星臣。
原來剛才俞星臣三言兩語,引的歐成心生狐疑,他畢竟是個急脾氣,竟當面質問起龐一雄來。
此刻晁大通也走過來“胡鬧什么這是打架的時候么永安侯還在內救治彰兒,也許”
歐成咬牙道“將軍,其實罷了。”
晁大通道“你說什么”
歐成道“我們又都不是那初出茅廬沒經歷生死的,怎么會不知道、像是那種傷,神仙難救,只是不忍心看將軍失望,才陪著您去請永安侯方才他又氣厥了,將軍不如”
晁大通還未開口,晁秀已經呵斥道“你說什么”她走到跟前,紅著雙眼指著歐成道“我沒想到你也是這么壞心的了,彰哥跟你們出生入死多少次也救了你們中不少人,平時稱兄道弟何等親熱,你這會兒說這種話”
歐成的臉上紫漲“秀兒,你知道我不是咒他,我只是唉”他索性蹲在地上,揮拳捶著腦袋“我的命還是他救回來的,我寧肯我替了他”
他們在這里鬧起來,那挑起事端的俞星臣卻悄然不見了。
晁大通轉頭,見俞監軍竟進了室內。
剛才俞星臣里間問了后又跑到外頭問,問的話有頗為針對,晁大通總覺著他似乎“不懷好意”。
他見歐成自責,便道“鎮定些秀兒那句話說的對,彰兒自己還沒放棄,難道我們就先替他放棄了”
歐成一下子站起來“將軍我”
虎目中居然蘊了淚。
晁大通用力拍拍他的肩頭“我知道,彰兒也知道。你們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必定也舍不得咱們”
大家都含淚垂首。
就在這時候,俞星臣從內走了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一點喜色,說道“晁將軍可以不必如此凄惶了。”
晁大通轉身“怎么”
此刻胡太醫從里走出來,先清清嗓子,才說道“永安侯發現,原來赫連彰的心并不在左側,而是天生異于常人生在右邊,所以那一劍并未將他刺死。”
瞬間,在場眾人都驚得臉色各異,晁大通驚喜交加“真的”
歐成眼角還噙著淚,雷聲似的吼道“彰哥不會死了嗎”
俞星臣袖手旁觀,目光冷冷靜靜地瞟過在場所有人,卻不言語。
胡太醫如香餑餑般被大家圍在中央,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他繼續笑瞇瞇地說道“至于后續如何,還要永安侯用點心思,只是你們不要鬧,也不可操之過急,若是順利的話赫連彰遲早、哦或許隨時會醒來的。到時候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眾人均都面露悲欣交集之色,只聽晁秀兒喃喃道“阿彌陀佛。”念了一聲,又看向屋內,此刻,她想到了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女,竟很想跟楊儀磕幾個頭。
只不過,晁秀跟眾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屋內,楊儀的臉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