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欲將手中匕首刺落,只聽身后道“你在干什么”
他嚇得猛一哆嗦,匕首竟自手中落下
眼見要刺在赫連彰的胸口,旁邊有一只手無聲無息探出,及時地將那匕首抄了過去。
背后開口的人,是俞星臣,拿走匕首的,卻是靈樞。
而手持利器想要刺殺赫連彰的,出人意料,居然是晁大通之子晁俊。
晁俊見屋內突然多了人,嚇得臉都白了“你、你們”
俞星臣并沒開口,只是沉默著往旁邊挪開一步,另有一人從門外走進來,正是晁大通。
他的臉色比晁俊還難看“你這小畜生,你在干什么”
晁俊看到父親,越發害怕起來“我、我沒有”他想要逃走,但此刻又能逃到哪里去。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素日怎么教你的,”晁大通走到跟前,氣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你為什么要害你哥哥”
晁俊逃無可逃,聽了這句,竟仰頭道“他不是我哥哥他是個蠻夷,是個野崽子”
“你說什么”晁大通一震。
“他是夏人,”晁俊道“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的親哥哥”
晁大通抬手,一記耳光甩過去。
靈樞本要出手制止,見俞星臣沒有反應,便只好按捺不動。
晁俊不過才七八歲,哪里禁得住這一巴掌,被打的往旁邊跌倒。
“你這個畜生,我竟不知道家里養出你這混賬東西,”晁大通指著晁俊道“小小的年紀,哪里生出這樣異樣心腸,還起如此歹毒的念頭,別說赫連彰是你哥哥,就算是個不認得的人,又豈是你說殺就要殺了的。”
這也是俞星臣的意思。
其實今晚上的這個局,他要引出來的可并不是晁俊。
誰知竟是小公子冒了出來。
而且這小子年紀雖不大,倒是歹毒,竟敢殺人了。若不好好教導,誰知以后會成什么樣子。
晁大通怒意不減,要不是俞星臣告訴他今晚上想要引蛇出洞,他還不知道呢。
白天的時候,胡太醫告訴了眾人,說赫連彰的心生在右邊,所以這個畜生今日自然是要來刺他的右心,一想到這個,晁大通恨不得上演一出“轅門斬子”的戲碼。
他咬牙切齒道“若你這么六親不認,我索性現在就除了你這禍害”
此刻之前假裝睡覺去的張太醫胡太醫兩個也現了身,聽晁大通怒罵兒子,又見勢不妙,趕緊上來阻止。
正在這時,外頭腳步聲響,“父親”來的竟然是晁秀。
原來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總是不安心,便想來看看赫連彰的情形,誰知竟是如此。
“爹,你干什么”晁秀跑了進來,立刻把晁俊護在身后。
“干什么你問問這畜生他干了什么”晁大通指著晁俊。
晁秀回頭看了眼,見晁俊的臉上已經浮起了鮮明的指印,她極心疼“弟弟不懂事闖禍,爹教導就是了,若是打壞了可怎么好。”
“我不僅要打他,還要殺了他呢”晁大通咬牙道“他要真是闖禍就罷了,你只問他”
晁秀疑惑道“俊兒你干什么了”
晁俊起初不回答,晁大通喝道“敢做不敢說了嗎”
“我想殺了他”晁俊終于沖口而出,指了指榻上的赫連彰“他本就是該死的蠻夷”
晁秀愣住了,震驚地“俊兒”
“我就是想殺了他,連你也要打我嗎”晁俊索性把頭一揚,大聲說道“他明明不是個好人,他明明欺負了你”
這一下,屋內眾人都驚的呆住了。
晁大通原本恨恨地盯著兒子,聽見這句,臉都青了“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