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報官,我還以為你們是專門來欺壓他們孤兒寡母的。”
“不不不,不敢,不關我們的事,都是”王管事瞥著地上昏迷的班頭,這會兒也顧不得了,只求自保“都是他們干的。”
初十四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們大娘子,既然她報了官,這里的確有一筆賬要認真算算,讓她不要著急,等著就是了。”
王管事只覺著有種不祥之感,只能連聲答應。
初十四道“滾吧。再敢來騷擾他們,剁了你的狗腿子。”
王管事只差跪下來磕頭,忽然想起“敢問、敢問爺是”
初十四道“怎么,想報仇”
“不不不敢”
“豎起你們的狗耳朵,老子是武威新任俞監軍的人,你們不知道俞監軍在京城內是做什么的他在巡檢司內專門審案,人稱俞青天這次自然也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聽夠了么”
王管事深深低頭“是是。”灰溜溜地帶人去了。
那些受傷的衙役們聽說是監軍的人,這簡直就像是狐貍遇上狼,哪里還敢多言,趁著初十四沒管他們,抬的抬,扶的扶,趕緊連滾帶爬去了。
初十四看看慧娘跟決明,又看看那個四面漏風的屋子,吩咐斧頭“這里住不得,去找一輛車來,把他們帶走。”
斧頭跑出去,在一個鄉親幫忙下雇了車,慧娘總算弄清楚他們不是壞人,母子兩人上車。
初十四騎馬陪同,一直回到監軍府,讓斧頭安置兩人,他自己進內去找楊儀。
不料楊儀竟不在,初十四疑惑詢問,才有侍從回答“初軍護,據說永安侯去了知府衙門。”
初十四愕然“去哪里做什么”
“沒說詳細。”
初十四莫名,正欲等候,冷不防靈樞走來,說道“大人問,你今兒不是去談買賣了么,怎么還在府里”
“你們大人不像是監軍,倒像是監工,”初十四嘀咕了聲“我有點事耽誤了不行么”
靈樞道“什么事比得過餉銀重要且快去吧,別真誤了大事,大人會不高興。”
初十四笑道“你這個小子,慣會狐假虎威。”
靈樞白了他一眼。初十四想了想,道“我帶了兩個人回來,他們身上有個案子,只怕還要俞大人操心。”
靈樞雖然不樂意,但還是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本來大人就答應了斧頭要管的。”
初十四轉憂為喜“這就再好不過了。對了,你知道永安侯去了哪兒了么”
“找永安侯做什么”
“那婦人病歪歪的,決明也不太妥,府里如今又沒有別的太醫,我想”
張太醫等幾個,已經被楊儀打發去了威遠,帶了她配好的凍瘡膏,以及內服的各種藥,另外也給了他銀子,讓去操辦施“祛寒嬌耳湯”、重設醫館所等等事宜。
此時也在威遠關弄的熱火朝天呢。
“你還真的一個都不落下。”靈樞哼道“據我所知,永安侯也不放心,她去衙門看那死人的尸首了。大概快回來了吧。”
初十四喜出望外,又感慨了一陣,到底先去辦自己的事。
楊儀去了太守衙門。
太守沈笙不敢怠慢,親自相陪,又寒暄道“大冷的天,永安侯何必親自走一趟,就說一聲,我命人把送去監軍府也成。”
楊儀一笑“客氣了。”
沈笙偷眼看她的形貌,內心甚是欽敬,想說幾句親近的話,又怕冒犯,只得謹慎相陪。
到了驗房,兩名仵作已經等候,忙行禮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