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一笑“他要不想跟整個北境的兵力對上,弄的魚死網破的,就最好識趣。”
店小二屏住呼吸,驚心“你”
薛放淡淡道“還有,抓了我的那幾個人,你們最好給我毫發無損的還回來,那還有可談的余地,要是給我有什么傷損,那就只能兵戎相見。”
他方才在外頭,聽到他們說沒有傷害老關等人,所以才格外地手下留情。
說了這句,薛放從桌子上跳下地,走到門口,回頭看向店小二“你最好趕緊,我的耐心有限。”
店小二心驚膽戰,目送他出門,竟只不敢動。
地上那兩個人掙扎著起身,一人捂著肚子道“這是個什么人,好霸道的身手”
店小二道“他霸道的何止是身手。聽他的語氣,就好像整個北境都在掌握之中一樣”他懊惱自己一時沒沉住氣,竟陰溝里翻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敢揚言見大寨主了”
另一個人忍著疼道“哥哥,說起來楊七爺這個名字之前從沒聽說過可我怎么總覺著有點兒耳熟。”
店小二本沒有多想,聽了這句,怔住。
“楊七爺,楊”他喃喃兩聲,猛地睜大雙眼“之前滅了臥龍山的那個,是不是”
身前兩個漢子聽了,臉上都不由露出駭然的表情“是了,是他”
之前薛放用“楊七爺”的假名,滅了臥龍山,但后來消息散開,真相大白,群匪們自然知道,所謂“楊七爺”的真正身份就是定北軍的新任督軍薛不約。
只不過店小二看薛放面嫩年紀輕,氣質里竟又多是不羈,竟完全沒有往“督軍”身上去想,此刻才恍然大悟。
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腦門“這真是鬼迷了眼,怎么就沒想到是他糟糕糟糕竟差點壞了大事。”
小二匆匆交代了幾句,自己從后門出了客棧。
他拉了一匹馬,翻身而上打馬飛奔。
大概兩刻鐘后,負責去盯梢的侍衛來報“十七爺,那小二確實是出城往藏鹿山的方向去了。”
薛放有點意外“還真出城了沒往城中別的地方去”
侍衛道“屬下看的明白,他絲毫都沒有停留,直接奔城外去了。”
“其他那兩個人呢”
“一直在客棧,不曾外出。”
“有無跟人接觸”
侍衛搖頭。
薛放擰眉,喃喃道“有點意思。”
侍衛又道“還有一件事,屬下回來的時候,聽路上的百姓說,城中大戶金家這會兒正舍饅頭,許多百姓紛紛地正去領呢。”
金府門口,人頭攢動。
不過人雖多,但多而不亂,百姓們排著隊,一人能領一個熱騰騰的白面饅頭。
薛放遠遠地端詳著,問旁邊一個剛趕來的老者“這金家經常舍饅頭”
那老頭見他相貌出色,便笑道“一看你這后生就是外地剛來,我們金員外是最慈仁有善心的人了,一年到頭,總要施舍個十幾次的米糧。真真是大善人。”
旁邊一個道“最近聽說,還要效仿武威、威遠那里,要熬永安侯行的那個回元湯呢,我們都眼巴巴盼著,若是有就好了。”
正說著,就見府門口上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那老頭抬眼看見,道“那不是咱們的欒知縣知縣大人親自登門,不知是為了什么事”
薛放抬眸,卻見一個管事模樣的,笑瞇瞇地送了一個面容有點枯瘦、眉頭不展、臉還有點兒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一時幾乎分不清哪個是欒知縣。
直到看見那管事站在門口,向著那黑臉枯瘦的男子行禮,而周圍幾個領饅頭的百姓也紛紛地向著黑瘦男子打招呼,薛放才知道,原來這看著像是個老農似的男子,竟是本地知縣。
只見欒知縣向著管事點點頭,似乎又含笑說了幾句什么,又沖著百姓們還了禮,他的隨從拉過一匹叫驢來,欒知縣上了驢,顛顛地騎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