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看的稀奇,問旁邊人“你們知縣騎驢的”
排隊的人說道“我們知縣大人是個清官,當縣官又沒什么銀子,騎驢已經是好的了,時常看他走來跑去的呢。”
“是啊,這次知縣大人來,我看多半是為了那回元湯的事情,我聽說武威那邊,元和居的掌柜的說了,但凡施舍回元湯的地方,他給兩只羊呢,咱們這兒可也有個元和居知縣大人著急呢”
“多虧我們有這樣的清官在,又有金員外這樣的善人,日子總比別的縣城要好些,我聽說蕭縣那邊,有百姓們活不下去,要往威遠去了。”
薛放聽來聽去,這些百姓們對于本地知縣跟金員外,竟多是交口稱贊的。
他看了一眼偌大的金府,便帶了人先行走了。
傍晚時候,店小二飛奔回來。
小心翼翼敲開薛放的門,他畢恭畢敬地說道“十七爺,我們寨主知道您大駕光臨,十分惶恐,明日請您去山上相會,好酒好菜招待。”
現在從“七爺”變成了“十七爺”,他顯然是確認了薛放的身份。
薛放不置可否。
小二看了看他,閃身到一邊,又陪笑說道“為表誠意,寨主讓小人把兩位軍爺送了回來,另外兩位因為受了點小傷,行動不便,還在山寨休養。”
薛放眼睛一瞇,卻見進門兩人灰頭耷臉地,正是之前派去偵查的兩個。并非老關等。
店小二見他并無吩咐,又說了明日的時辰等等,便退了下去。
那兩個侍衛上前請罪。薛放先問起他們有無見到老關等人,他們道“我們是分別給關押的,竟沒碰到關爺。”
又說起自己是怎么被拿住的,原來他們出城之后,到了藏鹿山下,在一處茶館歇腳,本來是想聽聽來往之人閑話,不料才喝了一杯茶,便被麻翻了。
明明沒說幾句話,那些山匪竟就這么準確地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薛放并未苛責,問明他們沒有受傷,也不曾被折磨,便叫他們下去歇息了。
從老關還沒出發之前,薛放就覺著情形不太對勁,直到老關也栽了,他認定了身邊必定有眼線。
畢竟那種被暗中窺伺的感覺十分強烈,而且以老關的謹慎,若不是一早窺破他的身份,絕不會輕易被拿住。
所以薛放故意地詐那店小二,果真小二立刻露出了馬腳。
入夜。
薛放獨自出了客棧。沿路向著之前金府的方向疾馳。
白天的時候,他著意地記過路,不多時便到了地方。
從側門處縱身躍起,入了內院。
他凝神靜聽,向前摸去。
這金員外雖是鹿鳴城首富,但宅子卻十分的樸實無華,什么亭臺軒閣之類都少的很,不過這也是北境這里的風俗,很少有像是江南園林那樣精致的院落。
薛放很快到了一處仿佛是書房似的地方,遠遠地看到有燈光。
他望著那點光亮,止步。耳畔依稀聽到有人說“明日一早著手不用管別的,先殺五個。”
“五個是不是太多了”
“寧可多些,不可否則引發騷亂”
“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他們去準備一定妥當”
薛放聽了這幾句,眼神一沉。
正欲靠近,那邊房門打開,白天看見的管事走了出來。
薛放早隱了身形,只見那管事一邊走一邊吩咐跟著的小廝“記的清楚些,明兒早上一定要殺五個羊,元和居那邊到底給不給,不用管。就是先前知縣大人送的那永安侯的回元湯餃方,千萬的別弄錯了。員外是要做好事,一點兒紕漏都不能出。”
“是是,小人知道,定弄的妥妥的。”
兩人說著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