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一時沒留意,竟然又動了怒,不用看就知道,那毒又發起來了。
只聽了四個字,他的手一動,竟掐住了楊儀的脖頸。
楊儀微微揚首,窸窸窣窣,是胥烈在解她的衣帶。
“放開咳”楊儀不由咳嗽起來。
耳畔卻是胥烈的呼吸聲,越來越急。
這熱毒發作,讓他渾身奇癢難耐,反而更加讓他情難自已,再加上心中的驚怒無處宣泄,更是成了一股燎原般的邪火。
楊儀連連咳了幾聲,已經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只聽旁邊有人道“你、你干什么”
胥烈并沒有在意,而只是死死盯著楊儀。
直到那人叫道“你干什么你你這壞人”聲音逐漸大了。
楊儀瞥了眼,她的眼角已經不由自主地沁了淚,朦朧中看到是決明從榻上爬起來。
決明起初尚且不懂如何,等看清楚后,忍不住尖叫起來“壞人,壞人”
拎起枕頭,決明狠狠地扔向胥烈,自己磕磕絆絆下地,沖過來亂打亂揮“放開永安侯,放開姐姐姐姐”
胥烈自然不在乎他如何,一個小少年,又不會武功,但決明的尖叫不知怎地觸動了他,胥烈轉頭看向決明,忽然一掌揮過去。
決明被他打到,整個人向著旁邊跌飛出去。
胥烈挾怒出手,并沒有很控制力道,決明狠狠撞在地上,身子一顫,竟沒能爬起來。
他蜷縮著身子,顯然是極疼,可嘴里還是喃喃“姐姐,姐姐”
胥烈看著倒地的少年,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猛地收手。
他倒退半步。
楊儀跌在地上,她喘了口氣,掙扎著到了決明身旁,將他扶住“決明,決明”
她的力氣尚且不足以將決明扶起來,但卻竭力地用雙臂環住他。
決明被她擁住,仿佛又清醒了幾分“永安侯姐姐”
他拉住楊儀“不怕,不怕”
胥烈雙手握拳,因為太過用力,將手腕上本有些愈合的傷都迸裂了。
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他死死地看著相擁依偎著的決明跟楊儀,慢慢地后退,一直退到了門邊上。
然后他轉身,摔門而去。
楊儀幾乎忍不住想哭,只死死咬著唇,先查看決明有沒有傷著。
這一宿,楊儀陪著決明,時而朦朧會兒,時而驚醒。
迷迷糊糊地,她有時候把決明當成了薛放,有時候又覺著他是什么別的人,最可怕的,是在她半睡之時,感覺是胥烈把自己摁住了,驚出她一身冷汗。
天不亮,胥烈便聽到外頭一陣吵嚷。
他還牢記昨夜的“不快”,沉著臉色起身。
正一名侍從自外進來,躬身走到他跟前“少主,是那個少年,他說永安侯病了。”
胥烈一驚,盯了他一會兒,忙起身出門。
到了隔壁房中,卻見決明被一個摩天死士制住,大概是已經點了啞穴,雖不能叫喊,卻還在試圖掙扎。
看見胥烈進來,決明更加生氣,倘若能開口,如常人一樣說話,只怕就已經罵出來了。
在他身后的榻上,楊儀躺在那里。
胥烈走到跟前,卻見她臉色微紅,額頭沁汗,把發絲都打濕了。
她呼吸急促,一看就是病中。
胥烈微怔之下,喚道“永安侯”伸手推了推她。
楊儀眉頭皺蹙,喃喃低語了一句什么,他略微湊近,聽她道“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