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烈回轉,自然會告訴皇后有關曉風的真實情形。
到那時候,皇后可以再釋放俞星臣。
胥皇后雖覺著他的提議甚好,可他似乎又很胸有成竹。
她不由道“你肯叫他們先放回胥烈那倘若他回來后,我反悔了,仍留你在此呢”
“畢竟,我要讓娘娘知道我的誠意。至于等胥少主返回后的事”俞星臣垂首道“我只能賭皇后娘娘為人母親的仁慈吧。”
先前胥皇后雖為他打動,但這么二話不說就放他們回去,她手中豈不是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所以俞星臣的提議,的確是很有“誠意”了。
畢竟那些周朝的俘虜對她而言,毫無意義,不過是祖王城的苦力,跟馬奴營的玩物罷了。
倘若俞星臣想自己先走,俘虜后走,皇后恐怕還未必肯答應,畢竟俞星臣才是他最大的籌碼。
如今這提議,讓皇后甚至隱隱地覺著他“退讓”的太多了。
俞星臣回到臥房。
靈樞已經能起身,但他身上先前被箭傷、刀傷,弄得幾乎千瘡百孔,元氣大傷,別說武功,連動手都難。
他先前也聽見了外頭的躁動,忙詢問俞星臣。
俞星臣道“若我所料不差,過午,胥少主就會返回,今日咱們便可回定北城了。”
靈樞望著他認真的神色,以自己對俞星臣的了解,他覺著大人看似輕松的口吻之下,暗藏著些什么。
金環從外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是給靈樞的。
她望著俞星臣,問道“俞大人,我們少主今日真的能安全返回”
“當然,事情到這種地步,保全彼此性命,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法子。”俞星臣回答。
金環道“大人是怎么說服我們皇后的”
俞星臣一笑“皇后娘娘自然是個通情達理且又會顧全大局的,知道如何決斷才是最好,不必我多說。”說了這句,他問道“娘娘現下在何處”
金環道“小王子有點兒不舒服,娘娘正叫巫祭在給他驅邪。”
俞星臣回頭,交代了靈樞幾句話,起身出外。
金環陪著他向前走,遠遠地,便聽到北原巫醫們吟唱的聲響。
俞星臣并未進門,站在院門外向內看去,
院中燃著很大的一堆篝火,一名披著羽衣的巫醫正在圍繞著火堆祈愿,時不時又撒了些香料藥草等物在火堆上,發出了奇異的香味。
廳門口,胥皇后拉著合都小王子,真盯著面前的那堆篝火,小王子靠在她的身上,有些無精打采。
直到皇后低頭,摸摸他的頭,說了句什么。
合都將臉在皇后的手上蹭了蹭。
俞星臣隔著火焰看著這一幕,扭頭離開。
他先去了牢房查看了一番,空空無人,所有的周朝俘虜都已經離開。
出來后,俞星臣道“我想去馬奴營看看。”
金環并未多問,只陪著他前往。
馬奴營里,正另有一番狂歡。
之前出賣了俞星臣的麥青,因為周朝的人都已經出城了,他自然也無用了。
汪古侍衛長恨屋及烏,便將他送來了此處。
俞星臣來到的時候,正兩個馬奴拉著麥青,他顯然受了折磨,身上血跡斑斑。
“此人為何還在這里”俞星臣皺眉問。
金環道“他出賣了俞監軍,難道俞監軍還想把他放了”
俞星臣淡淡道“他就算是個叛徒,那也在協議之中,回到定北城,自然會將他公開處置,死在這些人手里,卻不成。”
金環疑惑“俞監軍你”
俞星臣冷道“議定就是議定,豈能少一個人姑娘,少主可很快就要回來了。”
金環聽了這句,急忙吩咐隨車的人,叫去把麥青提出來。
侍從趕緊去叫人,這會兒一個看守馬奴營的士兵上前,問俞星臣道“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