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興山的山形本就復雜詭奇,從下面看,看不出什么,直到薛放又上了一層巖石,才發現背后竟然是一道極陡峭的山崖。
狂風烈烈,吹的人幾乎站不腳。而要去西邊,必定要經過底下這道深且寬的溝壑。
薛放望著這仿佛是被天兵一刀劈開似的的深壑,才明白了胥烈說“不可能翻越”是何意,太難了
那雪豹仿佛也知道他退無可退,它以一種很詭異的姿態慢慢地從巖石上攀爬上來。
雪豹身為這地方的王,行動自然是得心應手,敏捷一躍,落地無聲。
薛放看著這豹子,掃過極遠處盯梢的摩天侍,苦笑。
他俯身摸了摸腿上的傷,發出了聲仿佛是走投無路的嘆息。
就在薛放身形矮下去的一刻,那頭雪豹終于找到了最佳時機,它猛地撲了上來張開嘴,咬向薛放的后脖頸。
生死一刻,薛放身形急閃,竟在間不容發中自雪豹爪下閃開。
那雪豹甚至還未落下,便被一把揪住了頸皮。
而在雪豹的后脖頸被揪住的瞬間,一股大力沖來,它竟身不由己向著山崖外撲跌出去。
雪豹張大的嘴巴里發出“嗷”地驚慌失措吼聲,兩只眼睛也瞪大到極致
因為這只雪豹的出現,摩天侍自然隔得更遠了。
在他看開,這一剎那,便是薛放跟那只雪豹“同歸于盡”了。他很想再上去看看,但想到胥烈的叮囑,當下抽身返回,回去報信。
雪豹勢不可免地撲向山崖之下,而在它身之上,薛放死死勒住這猛獸的脖頸,如同先前摟著胥烈似的“親熱”。
很快,他們撞到了巖石,雪豹慌張地試圖穩住身形,兩只爪子急切地撲在巖石上。
倘若是它自個兒行動,這一下便能輕盈地穩住,但此刻身后還有個人。
如果雪豹能開口,它一定會破口大罵,因為身后沉重的人一歪,帶著它向著巖石外繼續翻跌出去。
在雪豹的捕獵生涯中,從未這么狼狽過。它就像是曾經被它叼住了脖頸無法反抗的獵物一樣,被那人死死勒著脖頸,成為了一個奇異的“肉墊”。
薛放一邊制住雪豹,一邊迅速地觀察判斷下落的勢頭。
他得保證雪豹無法翻身,這樣才能避開它的利爪跟牙齒,而且還得保證在落地的時候雪豹必須在下面,這樣他才不至于摔成重傷
這是先前在他俯身誘敵的時候已經想好了的、沒有辦法的辦法,破釜沉舟。
當一人一豹從那陡峭的山崖上墜到崖底的時候,薛放被一塊突起的巖石撞到腿,他甚至能感覺那本就未曾愈合的傷口又重新飆出了血。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昏厥。
只不過在他昏死過去之前,手臂仍是死死地勒著雪豹的脖頸沒有放開。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在昏迷的時候,成為這畜生的食物。
先前被薛放捏死的那只大鳥,正是這圖興山上經常會出現的禿鷲。
原本這鳥兒想來吃一口新鮮的,沒想到竟送了性命。
此刻,薛放盯著跟自己貼在一起的雪豹,那豹子一動不動,好像是死了。
他的左臂還緊緊勾纏在豹子的頸間,墜下的時候勢不可免被石頭劃傷,不知傷勢如何。
薛放試圖把手臂抽回,卻無論如何用不上力。
他有些心驚,剛要翻個身,卻感覺那豹子也跟著顫了顫,毛茸茸的頭仿佛有抬起之勢。
薛放駭然,這會兒他的左臂已經麻木,無法用力,萬一這豹子扭頭給自己一口
他只能提起右手,準備只要這豹子回頭,便給它致命一擊。
耳畔聽見了低低的吼聲,是豹子發出來的,確切地說不是低吼,倒像是“低喘”。,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