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將它傷重的右腿的骨頭試著接起來,雪豹疼得呼呼發聲,那小雪豹也跟著嗚嗚地叫,似乎十分不安。
薛放不理,把它的腿骨接好后,便又敷上新傷斷續膏,找了兩根直些的樹枝給它固定起來。
翻了翻身上,撕下一角衣袍,給它牢牢地把傷處綁住了。
做完了這些,天色已經更黑了。
薛放吁了口氣,把之前弄死的兩只禿鷲提過來,扔給雪豹。
雪豹聞了聞,試著撕了撕,禿鷲的肉極硬,吃起來極為費力,雪豹牙齒雖鋒利,卻是嚼了半天才吃了一小塊。
薛放也試著要切一塊下來,可刀子入肉,察覺那種鈍感便知道嚼不動。
而且這鳥兒怪模怪樣的,一看就知道不好吃,可別再有毒。
又翻了兩顆藥丸吞了。搜搜袖子里,倒還有個火折子,還好這山谷中別的東西雖沒有,卻還有些枯草亂木,他收集的時候,看到陡峭的山巖上有幾只羚羊敏捷的路過。
薛放看著那幾只羊流下了口水,可惜他如今腿腳不便距離又遠,不然就可以弄只羚羊吃吃了。
收集的枯草跟枯樹堆在一起,好不容易點燃,總算有點暖意。
天完全黑了下來。
薛放望著那燃燒的一點火光,極寒之下,讓他忍不住總想睡過去。
他知道這樣不對,回頭,見那只小雪豹鉆在大的肚皮下,薛放竟有些羨慕。
他不敢離火太近,可還是忍不住開始朦朧,忽然耳畔是那雪豹吼了聲,頓時把他驚醒。
薛放扭頭,卻見身后有幾只錚亮的東西,如火光般飄動,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什么火光,而是一雙雙眼睛。
伴隨著一聲狼嚎,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狼群。
那只大雪豹顯然也意識到了危機。
平時狼群跟雪豹是井水不犯河水,狼群不來招惹雪豹,雪豹也不會對付他們,但如今雪豹受了傷,若是這些狼群一擁而上
薛放吁了口氣,看看那堆火“正想著烤點什么東西妥當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
若不是他自知體力已經不支,外加上夜晚爬山太過危險,他早就繼續趕路了。
他坐在火堆邊不動,等狼群自己湊上前來,畢竟要保存體力,給予致命一擊。
伴隨著狼群越來越近,那雪豹的吼聲也越來越大。
薛放攥緊匕首,察覺身后的狼已經逼近正欲動手,忽然聽見另一聲憤怒的低吼從遠及近。
薛放陡然回身,漆黑的夜色中,隱約看到一點白影從山上極快地掠下,那些原本正把他跟雪豹團團圍住的狼群們有些驚慌失措,吼叫著四散。
隨著那只猛獸越來越近,薛放終于看清,那竟也是一頭雪豹,但體型竟比受傷的這只大不少,它怒吼著將狼群驅趕殆盡,很快靠近此處。
薛放看看那一大一小兩只雪豹,又看看這新來的“你們原來還是一家子”話雖如此他可不敢放松警惕,以他現在的體力要對付這只猛獸,且未知輸贏如何。
正在這公雪豹逼近的時候,地上的雪豹極快地吼了幾聲。
兩只雪豹對視,像是說話一般,然后,那只新來的繞過火堆跟薛放,竟自到了那受傷的雪豹跟前。
火光中,薛放看到那只公雪豹嗅了嗅母雪豹身上,然后輕輕地用額頭抵著它的頭,又伸出舌頭舔它頭上胸前的血跡,看著竟十分親昵。
薛放詫異之余,啞然而笑。
誰說人是萬物之靈這一對雪豹卿卿我我的樣子,豈不跟人一般無二。
大概是母雪豹“御夫有術”,不多時,那公雪豹看了薛放一眼,竟扭身走了。
薛放看它離開,雖不明所以,卻到底松了口氣,望著母雪豹道“這就完了你找的這個也不太靠譜啊,不理你們母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