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脫離了祖父跟父親的控制后,再將霜尺接回府里。
顧瑞河把實情告訴了楊甯。
楊甯聽完問道“你可跟她說過她可愿意”
顧瑞河道“我并沒有告訴她。”
“為什么沒說”
“我知道她未必愿意。而且尚未做成,先說給她聽,倒像是給她畫餅而已。我想等那天來到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他說著,忽然發現楊甯一笑。
顧瑞河覺著有點不安“怎么了”
楊甯道“哥哥這樣做也算是多情了,霜尺那樣的出身,按理說被你如此厚待,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不過,世事往往不會盡如人意。”
顧瑞河有些不安地問“甯兒你、你是何意”
楊甯眼神飄忽,道“沒什么,是我一點偶然的感慨,因為看著表哥,竟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顧瑞河詫異問道“是誰”
楊甯卻并沒有回答,話鋒一轉,說道“聽說皇上的情形有些不太妥當,王爺兩日沒有回來了,明日連我也要進宮。一時照看不到母親,還要表哥多加留意。”
“知道,只管放心,”顧瑞河答應,又叮囑道“你也要照看好身子。”
略說兩句,顧瑞河起身離開。而等他走后,楊甯淡淡道“你可都聽見了。”
話音剛落,有一道人影從屏風后緩緩走了出來,竟正是霜尺。
霜尺比先前清瘦好些,沉默地垂首,片刻才道“多謝側妃娘娘指點迷津。”
楊甯轉頭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霜尺道“正如娘娘所說,大公子也算是情深義重了,只不過,我跟他終究是兩路人。”
“這么說你還是要走。”
“我這樣的身份,只會辱沒他。”霜尺淡淡地,很決然。
楊甯略思忖,點頭“也罷,你走了卻也正好。反正顧家大難臨頭,只怕表哥也脫不了身。”
霜尺的臉上本淡然無波,此刻一怔“您說什么”
楊甯望著她“無妨,反正你要走了,自然不會被牽連。”
說著一拍手。有一名宮女端著個托盤走出來,上頭放著一個緞子錢袋,楊甯道“這里有點金子,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你拿了后就離開吧。”
霜尺窒息。
且說顧瑞河離開宣王府后,正遇到來找他的楊佑持。
楊佑持知道他是漕運的人,消息比自己靈通百倍,自是來問楊登的事。
顧瑞河并沒有隱瞞,到底告訴了實情。
楊佑持先是不信,過了會兒,淚如泉涌,幾乎失聲。
顧瑞河安撫道“木已成舟,還是不必過于傷感,如今年關將至,最好還是先對家里的老太太瞞著,免得”
楊佑持想到楊登從來的和藹,比父親還親,哪里能忍,竟哭的如同淚人一般,許久不能止住。
顧瑞河正自安慰,冷不防一個侍從飛奔而來“公子,家里出了大事,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