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人勿進的漕運司顧家門口,遠遠地圍著許多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都在看熱鬧。
顧瑞河分開人群,猛然驚呆。
前方顧家門外,竟站著一個人,是個年青的女子,他一眼就認出,那是霜尺。
顧瑞河心驚膽戰,正要向著霜尺奔過去,顧家門內走出幾道人影來。
為首一人正是顧朝宗。
顧朝宗瞪著面前的霜尺,如見活鬼,震驚地問道“你、你這賤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霜尺微笑道“讓您失望了,閻王爺覺著我是個好人,且又送了我回來至于您,他可想見的很,許是很快就見著了。”
顧朝宗的臉色難看的像是吞了一口黃連,罵道“你這臭表子我不管你是怎么還魂的,你今日跑到這里來,便是自尋死路”
霜尺有點兒輕佻地笑道“誰說的,我是正經來看看門路的,畢竟將來我還要風風光光過門呢。”
顧朝宗盯著霜尺“你是瘋了”他身后顧家的人也面面相覷,都覺著這女子大概是失心瘋。
霜尺道“是大公子許我的,瘋不瘋,你問問他就知道。”
顧朝宗目光閃爍,當初顧瑞河為了霜尺跟自己針鋒相對,他記憶猶新,此刻聽霜尺有恃無恐這么說,且原本顧瑞河說已經把她“處理”了,顯然是陽奉陰違欺瞞家里,好大膽子
“逆子”顧朝宗咬了咬牙,卻又瞪著霜尺“都是你這表子勾引壞了的,我先宰了你,再清理家門”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便自己動手,便叫家奴“把她拿下”
就在此時,顧瑞河道“住手”他疾步沖了上來。
“來的正好,”顧朝宗越發怒不可遏,望著顧瑞河道“我以為你不敢回來了,原來還敢,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他指著霜尺。
霜尺也看向顧瑞河,道“大公子,當著府里老爺的面兒,你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我你要害怕我毀了你的大好姻緣跟大好前程,就說句痛快話,我立刻就走,再不會糾纏你分毫。”
顧瑞河不知道她為什么竟親自找上門來,壞了他的計劃,他拉住霜尺的胳膊“你快回去”但如今霜尺已經暴露,又能回到哪里去,何況顧朝宗也絕不可能放過她。
顧朝宗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霜尺死在自己手里。
“你這逆子,還敢跟她拉拉扯扯,”顧朝宗望著顧瑞河“你居然為了一個下作的伎女欺上瞞下,甚至還想讓這樣的貨色進門簡直辱沒門楣,丟祖宗的臉,我權當沒你這個兒子”
霜尺嗤之以鼻,大聲道“你好沒道理,難道是想跟大公子斷絕父子關系嗎你可想好了,你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顧朝宗氣上心頭,抬手直擊而落“你這賤人,我打死你”
冷不防顧瑞河舉手,及時攔住了顧朝宗“父親。”
“你”顧朝宗瞪大雙眼“你真的要造反嗎”
顧瑞河微微一顫“我只是不想父親傷了她。”
霜尺在旁抬眸看向顧瑞河,忽然道“大公子,別為了我這種人自毀了前程,也成了你們家里的反叛。”
趁著這功夫,顧朝宗掙脫顧瑞河的手,反手先給了他一記耳光,又一腳將他踹開“狗崽子,滾老子待會兒再收拾你。”
他罵了這句,便揪住霜尺的衣領“你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我的事”
霜尺并不懼怕,盯著他道“是啊,你自己送上來,也省了我的事。”
顧朝宗覺著這女人興許是真瘋了,嘿然冷笑,這會兒也顧不得有沒有人圍觀,只想立刻殺了霜尺。
正捏住了霜尺的脖子,耳畔只聽到顧瑞河叫了聲什么,下一刻,腹部突然刺痛。
顧朝宗起初覺著難道是自己犯了腹痛,直到那痛楚在肚子里絞動起來。
而遠遠地那些圍觀的百姓,有人看出了不妥,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