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也很想知道楊儀信中寫的什么,所以得到之后趕緊便跑了來。
薛放迫不及待地把信打開,看完之后,臉色有些奇異。
穆不棄跟初十四對視了眼,兩人走到薛放的身后,雙雙看去。
卻見楊儀信上所說,是他們往東南而行等事。
又道“聽聞最近有人屢屢打聽我的行蹤,不知是不是你所派之人,另外,小公爺不欲我操勞,為穩妥起見,我們會隱藏行蹤,喬裝而行。十七,你且千萬記得我的話,莫要輕舉妄動,你若守好定北城,我便與有榮焉,感懷慰藉。我著實不想你因我而誤了公務正事。否則我亦于心不寧,也無法安心休養,切記,切記。”
初十四不由嘆道“儀兒什么都好,就是太心懷大義了些。”
又對薛放道“怪不得先前派去找她的人,并沒有尋見蹤跡。原來是小公爺的主意,倒也好。畢竟如今永安侯的聲名太大,所到之處,必定會有許多求醫之人,她的身體不佳,自然不能面面俱到,那給誰看不給誰看,也是難事就像是澶州的那件傳聞。索性就隱瞞身份低調而行,倒是好的。”
穆不棄擰眉,瞥了眼薛放,并沒出聲。
薛放把那信一連又看了三四遍。
確鑿無疑是楊儀的親筆,她的筆跡不算出色,但獨樹一幟,是極好認得。
而且筆跡端正,字跡清楚。
其實從一個人的筆跡上,也能看出這個人的情況如何。而這信上楊儀的情形顯然應該跟離開定北城時候差不許多。
而且之前薛放總擔心楊儀,悄悄派人去探聽,沒想到楊儀全都猜到了。
看完這信后,薛放反而躊躇起來。
他本來下定決心去找她的,可如果這時侯再去,是不是反而會惹她不悅。
薛放做夢也想不到,楊儀所給他的信,是在剛剛離開北境的時候便寫完的。
而且不止一封。
楊儀怕自己以后想提筆都不能夠了。所以趁著還能寫信,便忖度兩人分別之后的種種情形,揣摩著薛放的心思,寫下這些看似“應景”的書信,實則是為了叫他安心。勿生他念。
之前,楊儀在綿州救活了那“一尸兩命”的女子跟嬰孩后,本地縣衙的人也趕到。
江太監忍無可忍,出面呵斥交代了幾句。
縣衙眾人震驚,才知道是永安侯駕到。
不過此刻楊儀已經被黎淵抱入了車中,知縣只得在外行禮。
江公公深知楊儀的意思,便又道“這女子之前分明死的可疑,你們竟然做事如此疏忽,差點導致慘絕人寰的惡事發生此案盡快查辦清楚若有搪塞糊涂之處,這綿山縣從上到下,個個論罪行罰”
他是宮內的出身,說話何等氣勢,縣太爺戰戰兢兢,跪地請罪領命。
后來一查,很容易便查明清楚,原來那婦人的丈夫老五,早就嫌棄了她,在外頭勾搭了一個風流娘們兒,兩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之前這老五本來要休妻,卻給母親阻止,原來他的妻子十分賢惠,跟婆母的關系也極好。
于是老五無法,只暗中盼著發妻快點死。
果然“如他所愿”,這婦人竟難產死厥,老五見狀自覺著乃是天意,他竟毫無愧悔痛苦之心,哪怕這婦人懷著的是他的骨血。
只巴不得快點兒埋了了事這樣才好盡快迎接新人進門。
誰知竟然給楊儀窺破了天機,救活了婦人母子。
縣衙里又很快查出了真相,這老五跟他的姘頭自然都逃不過律法昭昭。
在知縣宣判此案的時候,楊儀一行早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