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妹妹果真是神醫。”他得出結論,露出慈父般地欣慰表情。八壹
陸鵬的手下們偷瞄我,他們傷員多,還有骨折的,疼得死去活來,有的直接疼暈過去了。
地牢里沒醫沒藥,外面的殺戮不知何時才能停,他們想得到治療,而我是這里唯一的醫生。
可他們不好開口說這個事情,一來陸鵬沒發話,二來我是陸鵬關進來的,就算他們開口請求,我多半也不會給他們治傷。
四間牢房加一條通道里擠滿了人,氣氛卻異常沉悶。
在這種言語無法形容的尷尬氣氛下,只有云舟在啃瓜子。
腦回路不正常的西門無恨在對我進行言語關懷。
他主要痛罵了陸家人的無情無義,點名批評陸鵬,說他叛逆離家,回來就作妖。
跟誰借的狗膽,敢冤枉誣陷他西門無恨的妹妹
陸鵬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和魔教教主待在同一空間內,理應是水火不容,被罵了不動手打過去,也得回上兩句嘴吧
但他沒有,他任由西門無恨罵他狼心狗肺。
盡管他內心中已經氣到要爆炸,仍是忍著火氣,隱忍不發。
外有強敵,內有宿敵,這時候他要是動手,被滅的一定是他。
陸鵬練的邪功威力驚人,但他已經走火入魔,使用的時候威力與風險并存。
很可能打倒敵人的同時,他自己也崩潰了。
他這種情況于我而言是最好對付的,只需吹進去一縷氣,他的生命能量便如雪山崩塌,毀滅的只會是他自己。
此時他的手下身負重傷,和他站在一邊的歐勇、陳凌渡沒一個中用的。
反倒是我們這邊,我、仙劍客、護衛賈、辛、婉兒、西門無恨,都是完好的戰斗力。
至于云舟他又拿出一只鹵雞爪,被我搶下來收進兜里。
我給他準備零食從不裝這些大殺傷性武器,這都是護衛賈、辛給他預備的。
西門無恨罵完陸鵬,要帶我離開陸家。
陸鵬還沒開口,歐勇先急了。
“不行”他剛去下層地牢找水漱口回來,聽到西門無恨要帶我走,馬上阻止。
“誰敢攔我”西門無恨這時終于表現得和他的長相相符了,用霸總地語氣問向歐勇。
陳凌渡在旁邊小聲嘀咕,說“她是殺害陸盟主的兇手。”
西門無恨一個眼刀甩過去,陳凌渡立刻噤聲,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氣勢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陳凌渡也有盛氣凌人的時候,但跟魔教教主的氣場沒法比。
此時他們兩個的氣場,一個是雄鷹、一個是鵪鶉。
小鵪鶉縮在墻邊,一聲不敢吭,他陣營的歐勇、陸鵬也是保持沉默。
別看他們這會安靜,等我們出去,明天他們就能列出我的九大罪狀,讓江湖正道人士唾罵我、圍剿我。
西門無恨環視眾人,霸氣道“想活命的,就隨本座離開。”
“我們走”白牡丹對看護陸有康的護衛說道。
“等等,康兒是陸家人,你是陸家的少夫人,怎能隨魔教中人離開”陸鵬沒攔我們,只攔了白牡丹。
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估計又在想怎么給陸有康和白牡丹扣帽子呢。
“我要保我和阿康的性命,誰攔著都不行。”白牡丹本就懷疑陸鵬居心叵測,現在陸鵬攔著她,她能聽他的話才怪。
陸鵬苦笑道“既然你如此決絕,那你們走吧。”
“哼,先是與邪派人士結交,眼下又跟魔教扯上關系,陸少爺一心向惡,是想叛出武林盟嘍”陳凌渡不敢和西門無恨對視,但抓住機會便奚落陸有康。
陸鵬反倒瞪了他一眼,我心中了然,原來陸鵬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痛快放白牡丹和陸有康離開,是想過后編個叛出武林盟的帽子扣陸有康頭上。
陸有康確實與邪派人士有交集,今晚他又發瘋要傷人,現在跟著西門無恨走了,明天就算他恢復正常,也是百口莫辯。
畢竟他發瘋是真、跟西門無恨離開也是真,而刺殺他的殺手卻跑了,給他下毒的人已化成膿水。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也太亂,陸鵬一定會搶占領輿論高地的。
只要他能活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