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雨勢最大的時候,我們跟著西門無恨離開地牢、離開陸家。
仙劍客和程飛也跟我們一塊走了。
地牢里只剩陸鵬、歐勇和陳凌渡三波人。
宴會的燈籠已經熄滅,暴雨遮蔽視線,月光、星光、燈光都不用指望了,一行人只能摸黑前行。
每走幾步就能踩到一具尸體,白牡丹的那位女性長輩只能讓人背著走。
西門無恨原本走在最前面,走了一段我叫住他,和他換了位置。
陸宅外面圍著很多人,由此看來攔路的人可能是故意放西門無恨和婉兒進來的。
因為陸家外面圍得水泄不通,進來容易出去難。
西門無恨是準備和他們硬拼的,他的內傷經過我的異能治療好多了。
但我不想讓我的治療成果就這樣被破壞,叫他們等在離院墻幾米開外的地方。
我也沒靠墻太近,與院墻隔著些距離,雨勢太大,這種天氣隔上點距離外面的人就發現不了我。
我蹲下身,把手按在地上,放出氣線,氣如絲絲縷縷的煙霧飄出,又如小蛇躥行,爬出墻外。
它們不帶殺氣,在地面的積水中游行,悄悄接近墻外的人。
瓢潑大雨中,沒人發現地面積水中藏著透明的氣線。
這些氣線鉆到他們腳下,鉆進他們腳心。
他們應該感覺身體一麻,便不省人事了。
外面倒下一片,我甩出氣團,拍到西門無恨身上,大概相當于一顆小石子砸身上的感覺。
他立刻帶人走過來,我們一起翻墻出去。
守著這一側院墻的人都倒下了,我們越過地上的人,往城外的方向跑。
西門無恨說他在城中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陸盟主的死訊一出,陸鵬就把元城封鎖了。
不過現在他的人還在不在還是未知數,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血洗陸家的勢力已經接管了各處城門。
不管守門的是陸家人還是另一方勢力,對我們都不會友好。
因此西門無恨決定先不出城,元城大得很,找個地方藏起來并不難。
暴雨能洗刷我們的足跡,西門無恨帶路,領我們躲到他的臨時住處。
這地方比之前程飛和仙劍客租的小院還偏僻,周圍的野草一人多高。
小院只簡單收拾過,院子里的雜草也長得老高。
但屋里很干凈,桌椅板凳、床鋪、書桌,全都一塵不染,看樣子是有人打掃。
說是小院,其實房間挺多的,就是收拾干凈的屋子只有一間。
其它房間需要現收拾才能住人。
終于找到落腳的地方,白牡丹的婢女們便開始忙碌起來。
燒水、收拾,弄到快天亮,一行人總算打理干凈自己,在干燥的床上睡了一覺。
他們睡覺的時候我仍是清醒的,白牡丹安排了人守夜,我不是怕有人追來,而是因為想起一些事情失眠了。
陸鵬不提預言,我真沒想起這件事來。
百年前的武林預言,是被當時的武林盟主下過封口令的。
所以陸鵬篤定,知道這事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是王公貴族,也沒渠道知道這件事。
當年的封口令,可是殺人滅口,不留后患的。
原身知道這件事,是聽柳煙煙跟她老板說的,兩人交談時她就在場。
原身是知識的存儲器,她聽了就聽了,不會去思考它的真實性。
現在預言成真,原身也沒機會思考了,問題給到了我這邊。
我雖和陸家、和武林沒有直接關系,整個武林消失了,對我種田的計劃也不會有影響。
可預言的實現,代表著原身老板的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