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有一部分還是沖著我來的。
也許等我治療完畢,他會要我的命。
尹寒星來到元城,但沒參加陸家宴會,我想過他們四大家族有異動,以為和我們無關。
沒成想今天我和他聯手,上演了這出營救人質的戲碼。
尹寒星不會做沒準備的事,他不是莽夫。
在我想來,劫獄的時間應該不長,他們或成功或失敗,總不會拖很久。
然而城內的騷亂越鬧越大,已經不是劫獄那么簡單的事。
「安神醫治療的如何了」帝君終于按捺不住,湊到門前詢問。
「治療剛過半,別急、人的頭和四肢不同,稍有不慎、便會落下終身殘疾,人也會變成傻子。」
他不知聽沒聽進去,招呼一個手下過來,吩咐一聲,那人就上樓去了。
我估計他是押人質去了,反派大要是仁義,那還是反派嗎
他周身散發著陰森暴戾的氣息,一個打扮得金燦燦的人,氣場卻跟陽光、閃亮完全不沾邊。
果然,那人是去帶云舟和月南香過來的,可惜他沒見著人,他說云舟和月南香不在房間。
不僅如此,門口的守衛全被解決了。
「你們早有準備」帝君這話從牙縫里擠出來,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八成是踢飛門板,沖進來把我頭擰掉。
「帝君將云舟和阿香當作人質,我為什么不能拿藍前輩威脅你」這會兒藍彩蝶頭上的傷口已然愈合,就算沒我,她也死不了。
而我在她體內注入我的「氣」,不管帝君讓不讓我治下去,藍彩蝶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里。
他命人去搜、去找、去抓,一定要將云舟和月南香綁回來、殘廢的也行。
我只給云舟準備了武器,沒教他逃跑,況且層層樓內都有守衛,他和月南香出逃,若想不被發現,只有跳窗
帝君在門外暴怒,就是不敢踹開面前的門。
他愛藍彩蝶是真,殺人如麻也是真。
除了藍彩蝶,任何人的命,他都是想取就取。
他叫人傳令,出逃的人質一律格殺勿論。
他不介意毀滅整個武林,不需要臣服、認同和追隨,他要殺光所有不聽話的人。
我是替云舟擔心的,他是個真傻子,又領著變回真兒童的月南香,兩人能逃到哪去
會找地方躲藏嗎知道哪里安全嗎
最好的情況是有人帶走了他們,他們不是自己逃的。
樓外喊殺聲震天,又是一場血肉之戰。
手底下的人來催過他好幾回了,要么趁亂離開,回天宮大本營去,要么指揮部下作戰,到前線去。
「你去吧,等你離開,我自會離開,你放心,藍前輩與我無冤無仇,我不會傷她性命。」大在門外快把地板踩漏了,來回踱步,焦灼萬分,我聽得出他想去「顧全大局」,又無法撇下愛人。
「我要看她一眼。」帝君提出條件。
「行。」我把藍彩蝶推到門口,門打開一道縫,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她。
她呼吸均勻,頭上的傷口早已結痂。
血跡我替她擦過了,這個時代沒有輸血的工具,但我的異能可以暫時催動人自身的造血系統,臨時加速造血。
所以藍彩蝶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很糟。
見到愛人無恙,帝君憤然離去,臨走放下狠話,叫我當心點,走了之后一定要藏好,若被他找到,他定要將我五馬分尸。
我長嘆一聲,擺好藍彩蝶,走出「手術室」。
劫持人質、傷害別人的至愛,這種事原身早做過,我在原來的世界也干過。
對這樣的人放狠話,他真的是、會害死自己所愛的。
不過現在對藍彩蝶動手只會激怒他,讓他更加瘋狂地報復這個世界,對我沒啥好處。
我只在藍彩蝶體內留下隱患,將來但愿沒有利用上的時候,誰知道呢,看這位大的表現吧。
我的「氣」蟄伏在人體內,與她本身的氣混在一塊,她不死、我的「氣」就不會散,不催動的時候它是無害的,一旦催動要人命是秒秒鐘的事。
我回到九樓房間,發現我們的行李也沒了。
云舟和月南香逃得徹底,眼下連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