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人體內看到了疑似石子的東西,它還能自己移動,女人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便肯定這不是結石。
她要我給她治病,八成是想取出這顆石子。
取它不難,可我又會得罪江湖上另一大難纏的組織。
我不想一年360天遭人追殺,剩下五天是他們走在追殺我的路上。
照目前的情況,我們不能直接去北邊鄉下買地,一旦仇家知道我的具置,且是固定位置,他們會沒日沒夜的過去鬧。
所以我拒絕了女人,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女人的取石手術要是成功了,其他殺手來找我、怎么辦
我把摘星撈月樓給治黃攤了,人家老大能放過我嗎
我叫云舟他們趕緊吃飯,殺手組織都能啥事
他們大雨天不顧道路險阻,跑到山里的客棧來,準是他們的任務目標在這投宿呢。
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會動手,我們吃飽喝足,等他們打起來,也好隨時出去避險。
貴賓房的客人平時起床較晚,九點鐘突然有人喊「死人了」,聲音正是從貴賓房傳出來的。
老板娘第一時間沖上去查看情況,小二負責安撫其他房間跑出來看熱鬧的住客。
我們四個人沒出去,我守在窗邊,這房間小,窗戶也只有半扇,原本是個儲物間,張總管和月南香睡的床是從別的房間換下來的破床,四個床腿壞了倆,用石頭墊起來湊合著用。
房間里堆著好些雜物,破碗破盆舊燭臺之類的。
我讓云舟他們抓緊時間休息,我站在窗前,打開窗戶、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注意著樓里的情況。
真要發生屠戮事件,我們好立刻逃走。
客棧里死了人,住客們哪能安靜待著,這是個相對封閉的建筑,三天來沒有一個新客人,除了昨天夜半三更突然出現的女人。
住客們自然懷疑起她來,不過三樓的貴客死在房間內,有人和死者同屋住著,要說是女人行兇殺人,同屋的人并沒有察覺,這就很奇怪了。
店內的客房本來就緊張,即使是貴賓房,也是兩個人擠一張床,同床者被殺,要想另一個不被驚醒,除非兇手殺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老板娘嚷嚷著「別瞎猜了」,靠猜能斷案,要捕快干嘛
他們懷疑昨夜投宿的女人,可沒有人證和物證,死者既不是被勒死的、也不是被刀殺的,只是全身布滿紅斑,疑似中毒死的。
其他客人要求搜身,如果女人身上沒有毒藥,他們才能安心。
由老板娘搜身,不是不可以,但女人拒絕了,她說如果她同意搜身,那豈不是任人欺凌
客棧里住了這么多人,人
人都可能是兇手,憑什么只搜她的身
要搜的話,必須把所有人都搜一遍,她才同意搜她。
老板娘叫小二去挨間客房敲門,看住客是不是都在。
如果有人不在,那可能是逃跑的兇手。
小二挨屋敲門,其實也不用費事,外面鬧得這樣大聲,住店的客人幾乎全站在門口看熱鬧了。
只有三間客房的門關著,其中就有我們這間。
我沖張總管他們打手勢,他和月南香把背到身上的行李放回原位。
這時候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四人全背著行李,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只怕會成為嫌疑最大的人。
張總管在小二敲門前,主動打開房門,向外探頭張望,一臉探究。
小二剛好朝這邊走過來,張總管搶先問他出什么事了
小二解釋說店內有客人死了,好像中毒死的,老板娘擔心客人們的安全,要他確認下客人是否安好。
張總管裝作害怕的樣子,追問誰死了,什么時候死的,死前吃過什么、喝過什么沒有
小二安撫他幾句,走到我們的房門口,探頭向里邊瞄了眼,見我們三人在屋里好端端的坐著,收回視線對張總管笑道「客官別擔心,你們的膳食和樓上房間的客人是分開做的,飲食不會有問題。」
這是肯定的,我們四個頓頓粗茶淡飯,樓上的住客天天有魚有肉,食譜不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