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可憐之人又何止葉鳳娘一個,好好的姑娘嫁個傻子,一輩子不也毀了
這傻子還是個贅婿,簡直稀奇,我們一家好像那大善人,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傻子幾條命
說話這人就坐我們旁邊,和他同桌的有兩人,三個人在那又嘆氣、又咋舌,討厭得緊。
云舟現在知道傻子是在說他,只是他不太明白傻是什么意思,以為是個稱呼。
“閉嘴。”我側頭瞥他們一眼,視線掃過他們三人的臉,和他們一一對視,警告意味明顯。
三人投宿時背著幾袋子皮貨,北邊皮子好,常有皮貨商往來于山間倒騰皮子。
他們住進來的時間比我們晚幾個小時,是從北邊往南邊去。
他們的客房在一樓,在我們房間的正下方。
三天來他們極少出房間,因為他們這次運的貨里有件寶貝,三人不敢離開它,一直精心看護著。
今天要不是出了人命案,他們還不肯出來呢。
根據我昨晚的探查,我認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葉鳳娘,她昨晚偷偷到三樓,死者的房門口站了十分鐘。
雖然她沒進屋,但用毒的話,不一定要看到目標,隔空也能投毒。
開始眾人在大堂里,還說些有的沒的,時間一長,一個個無聊到坐不住。
有人起頭大家開始分析案情、尋找兇手,玩起了推理游戲。
葉鳳娘是最可疑的人,但有一部分住客不愿意懷疑她,理由很簡單,她如此柔弱,而行兇殺人是個體力活。
“死者是被毒死的,下毒需要什么體力”一個身穿布衣、神態有點娘的中年人翻了翻白眼說道。
“你們哪,在這瞎猜,不如請仵作驗驗尸。”葉鳳娘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這鬼天氣,哪來的仵作”
“就是,最近的衙門離這三個山頭遠,雨這么大,鳥都飛過來,別說人了。”
“現成的大夫就在這呢,是吧,安大夫。”
在我以為葉鳳娘要叫出神醫生三個字時,她突然改口,換了個比較低調的稱呼。
她看著我說話,眾人便也都將目光轉向我。
“她是大夫”
“這不、這不是個農婦嗎”
“我早就覺得不對,她穿的像農婦,氣質可不像。”
“就她剛剛瞅我那眼神兒,也不像大夫,更不像農婦,好像個殺手”
這會兒老板娘又是一聲喝,壓下大堂內不同的聲音,她走到我們桌前,態度與平時迥然不同,帶著笑臉問
“這位大嫂真是大夫能驗尸”
“驗尸可以,大夫不敢當,鄉下的山野郎中,治病不行、對人體構造倒是略有研究。”我已經確定葉鳳娘認得我,如果否認身份,只怕換來的是更多糾纏。
索性承認,但把丑話說在前頭,治病甭想,驗個尸可以。
老板娘高呼一聲好,立馬帶我去驗尸,尸體被搬到后院冰窖里去了,天氣又濕又熱,放屋里很快就臭了,客棧里邊沒地方存放尸體,老板娘就叫小二和廚子把尸體抬冰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