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過得不好,月八她們便回來向我復命了。
死過幾個人,他們自然知道厲害,不敢拿小命冒險,以身試咒。
“他們聯系過上線沒有”我們在省城外的山間小路上休息,越往北走,天氣越涼爽,坐在山間涼風習習。
“沒有,他們不敢,擔心被滅口。”月八偷聽的技術一流。
“您發銀子那天,城外二十里處,來了一隊人馬,看到煙火球就撤了,到我們離開懷城時,再未出現。”南九補充道。
“安莊主,您看咱是不是應該繞開玉蘭城,派月八進去和賈護衛接觸,把他們帶出來”張總管面露憂色,建議道。
咳,張總管自打出了懷城,對我的稱呼就換成了安莊主。
我很想糾正他,又覺得沒必要,稱呼而已,他愛咋叫咋叫吧。
“為何要避”西門無恨發問。
“我們在懷城的動作太大,恐怕已經引起玉蘭城城官的注意,我們此時進城,萬一中了埋伏”
騰雪國有三個省,明面上各省的高官是由皇室任命的官員,實則他們更像是分封到此的諸侯。
高官這一官職,在騰雪國叫省官。
權力極大,省內各地方官員任命可直接決定,無須向皇上請示。
也就是說,想在省內做官,跟皇帝關系好沒用,必須要得到省官的賞識才行。
懷城的城官有那樣的膽子,不過是仗著他表姐是省官的小妾,雖不怎么得寵,也能為他謀個肥差。
城官那邊的供詞是西門無恨問出來的,傅家這邊,和省官沒啥親戚關系,所以他們爺倆才極度恐懼,怕被滅了口。
他們供出的上線,正是省官的妻弟。
騰雪國三省的省官,原身早就看過他們的資料。
豐省是三省中產糧食、瓜果蔬菜的大省,皇室極為看重。
玉蘭市是豐省的省城,被玉蘭樹林包圍,市名由此而來。
省官由萬家世襲,傳到這一代,正是第七代。
萬家祖上為皇室鞠躬盡瘁,為保當時太子性命,全家二百余口,被屠戮殆盡。
只剩個小兒子,剛滿三歲,被藏于水桶中,沉下深井才保住小命。
這個孩子被平定叛亂的太子抱去,太子登基,這孩子便和一眾皇子同住。
等他長大成人,便派往豐省做了城官,官位世襲。
如今豐省的省官,是萬家第七代子孫中的奇葩萬世澤。
這人無心做官,酷愛畫畫,可他實在不是畫畫的料,他畫的畫,只有感情、沒有技巧。
偏他是個有恒心的人,越丑越畫、越畫越丑,永不言棄。
巴結他的人,誰家里沒收藏過百十來幅出自他手的丑畫,那都不能叫巴結過他。
萬世澤大畫家的名號,就是這樣傳揚開的。
他一心鉆石繪畫,公事便交給他的夫人處理。
萬世澤的正室夫人,是騰雪國在位國君的堂妹墨綺薇。
她代萬世澤處理省內事務,她弟弟暗中販賣人口多年,苦主求告無門,不可能和她毫無關系。
萬世澤繼承了省官一職之后,不出一年,懷城那邊便出現了人口失蹤的事件。
且都是在客棧中無故失蹤,一年多達八起。
這個數據不是從原身的記憶中得來,是從懷城官老爺的認罪書中看到的。
萬世澤做了七年省官,懷城的官老爺做了六年城官,傅家父子開了六年客棧。
時間都對得上,城官從不記錄尋人苦主的報案信息,也不會向上匯報。
有的苦主越級跑去玉蘭市擊鼓鳴冤,統統被關入大牢,部分老實的被放出來,不老實的從此便沒了音訊。
想跑去首都告御狀,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苦主被威脅不敢聲張,以至于總有不知情的旅客在懷城受害。
傅家父子出事,他們的上線已經知道,這幾天時間,足夠他們布置好天羅地網,等我們走進去。
張總管擔心我們走入敵人埋伏圈,他和月南香不會武功,只會成為我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