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幾位大夫全說治不好軒轅無目,又從鎮上請來大夫診治,也說治不好。
安息草毒無藥可解,受損的腦血管神經啥的,也沒辦法復原。
在暗衛的懲罰到期前,郎江松了口,主動呼喊院中的仆役,說有話要對說講。
我挺多天沒瞧見他了,一見面差點沒認出他來。
他原本不說長得多帥吧,卻是自有習武青年的英氣在身上的。
挺拔的身板如今佝僂著,兩頰凹陷、眼袋快比眼睛大了。
“郎護衛怎么變成這樣了是下人不給你飯吃我這優待犯人,誰虐待你、你說出來,我自會罰他。”我坐在毒堂的正廳,平時這邊沒人來,我把它的格局稍作改動,變成了辦公室。
郎江沒等我說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習慣性的側過身子,避開他這一跪,他年紀比我大,我怕折壽。
“安堂主,是軒轅無目指使我害你的,他是主謀”郎江高聲說道。
“這不明擺著的事嗎連伙房那邊養豬的雜役都知道,這事說不說都一樣,你別激動。”我見他情緒起伏劇烈,好言勸道。
“我”郎江可能沒想到我是這么個態度,過于淡定、毫不在意,他一時語塞。
“不管是不是他指使你,你既然執行了他的命令,就得承擔后果,你認嗎”
“認”郎江思索片刻,重重點頭,“請安堂主發發善心,給我個痛快。”
我以為他是想通了,準備出賣舊主,來投靠我,最起碼提個戴罪立功什么的。
沒成想他是來求速死的,估計是最近嚇出毛病來了。
“這痛快、肯定痛快不了”
聽到這話,他面色一黯,幾乎要絕望。
“主要養豬這活兒它太累太臟,你這平日里穿得干干凈凈、掛把劍充門面的護衛大人,去了那肯定痛快不了,適應一段時間吧,365行、行行出狀元嘛。”
郎江一臉懵,似乎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從今天起,你被調到伙食堂,去那養豬,到你原來的住處收拾收拾東西,立馬搬去伙食堂。”
郎江如夢方醒,眨眨眼,似是想再確定一下。
“快去,或者你其實想試試毒丸”
經我一提醒,他算是明白了,趕緊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隨即轉身跑出門去。
他這副模樣出去,旁只會以為他在我這吃過苦頭了。
他腳步虛浮、面色萎黃,頭發快掉光了,人瘦得脫了相,誰看到他都感覺這是燈油快熬干了。
他確實是在熬,白天晚上不睡覺,天天瞪眼等著最惡毒的懲罰降臨,每日活在焦慮中,下人們說他根本吃不下飯,焦慮到一吃東西就嘔吐。
可能是怕我在飯里下慢性毒藥
郎江在毒堂遭受非人的折磨,隨后又被調去牲口棚養豬,這消息很快傳遍全教上下。
郎江倒是沒故意詆毀我,他解釋過我對他不錯,并沒有毒害他,調他去養豬,完全是我的善舉。
他一番真誠感激,非但沒化解誤會,反叫旁人更加深信我的手段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