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忍不住給發小插了一刀,低聲問道“那你說,她怎么到現在都像沒開竅一樣,是不是對你一點想法沒有,完全當哥們兒了我看她和葉驍華在一塊兒,就高興得屋頂都能掀起來。”
卻見樊鐸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絲毫不為所動。
郭景泰簡直給他氣笑了,“你對自己這么有信心失敬失敬”
樊鐸勻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郭景泰立即閉嘴,還做了個把嘴巴封起來的姿勢。樊鐸勻望了眼正嘰嘰喳喳和鐘琪聊得熱絡的愛立,他并不打算逼迫她做什么決定,感情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也希望愛立能夠仔細考慮以后才做決定。
等大家回到酒店,才發現大堂里又聚了很多人,但是這回倒是沒有誰高聲嚷嚷,都是圍著一張公示在看。
人群圍了幾圈,愛立她們也看不見上面寫著什么,郭景泰看到符遠,忙拉著他問道“是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符遠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同學,低聲道“還好你沒摻和,基本原理倒知道一點,但是實驗次序一問三不知,而且根據前面陳先暉朋友來的筆記,人家早在八年前就將實驗數據一筆筆記好了,八年前謝微蘭在哪中學還沒畢業吧”
頓了一下道“所以,即使有陳先暉發來的電報,也不能證明謝微蘭就是合作者。”
最后總結道“我看這事就是陳先暉的朋友打抱不平,一開始壓根沒和陳先暉通氣,直接去他家將證據搞來了,謝微蘭這回也是運氣差才栽跟頭,不然,整個主辦方的人都要給她蒙過去,一個一等獎是少不了的。”
聽他說完,余鐘琪立即接話道“可不是,要是那樣,也太氣人了,這個年頭,連知識的署名權都可以被剝奪了。”
樊鐸勻問道“最終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符遠道“取消參賽資格,上報華國紡織工業部和所屬單位,以后想從事研究員的工作是不可能了,檔案上肯定也是要記一筆的。”
沈愛立想,以后在這個領域可不會再遇見謝微蘭了,大概率兩個人也很難再見面了。她對謝微蘭的觀感并不好,現在每每想起,都覺得心里梗得慌。
和樊鐸勻感嘆道“沒想到不過一周多的時間門,謝微蘭就從高臺上掉落了下來,我一開始和鐘琪還是很羨慕她的。”
沈愛立不過是有感而發,并沒指著樊鐸勻回她,卻不想聽到旁邊的某人道“就算她沒有抄襲,沒有身世的問題,你也不比她遜色半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看見了她的,我看見了你的。”
這事要是鐘琪和她說,她可能會驚呼一句:“嗚嗚嗚,情人眼中出西施”然而,此時她只能面不改色地道“感謝小樊同志對我的信任,我會繼續努力的”
心里卻在默默嘆氣,忽如其來這么一段,誰受得了啊啊啊啊啊
樊鐸勻卻是真的這樣認為,他認識謝微蘭的時間門要更長一點,早在京市國棉廠調研的時候,那時候對謝微蘭的印象似乎是一位工作比較勤奮的女同志,然而對工作并沒有愛立的這種熱情,對于研究,也不如愛立這樣熱愛。
在他心里,愛立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
對此毫無知覺的沈愛立,晚上躺在床上,才忽然意識到明天下午大家就要分別,心里忽然涌出一點不舍,輾轉反側半晌,轉身喊了聲“鐘琪,你睡著沒”
“沒有,我在數數呢,今天晚上太開心了,有點睡不著,”說到這里,轉身過來和愛立道“沒有想到,最后謝微蘭真的被處分了,我都以為她能躲過這一劫了。”
“是,我也以為她能躲過去,畢竟連被剽竊者都說是兩人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