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鐘琪問道“你說這陳先暉圖什么,他家里人知道怕是得氣死吧”
沈愛立卻是知道陳先暉做這件事,家里肯定完全不知情的,當時韋嬸子和陳紀延還挺氣憤的,要是得知陳先暉發電報過來給謝微蘭作證,怕是下巴都要驚掉吧
沈愛立想想,都覺得又是一出家庭鬧劇。
她都好奇,謝微蘭用什么打動了陳先暉,讓他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讓人,而謝微蘭如果答應了人家的要求,現在這種情況,她能不能辦到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余鐘琪忽然有點神秘地問道“哎,愛立,明天下午咱們就都回去了,你,你和樊鐸勻告別沒有”
沈愛立好笑地望了她一眼,“鐘琪,你還真是把湊合我倆當成件事在關注啊,”想到這里自己也嘆氣,“還沒有呢,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說,她也能感覺到樊鐸勻的意思,但是每次他稍微露一點苗頭,她就本能地有點想逃避。
總感覺有點奇怪,她直覺樊鐸勻這次好像是沖著她來的,但是他們之前明明好幾年都沒有聯系了,難道就因為樊多美的一句話,她的一封信,他就像赴一個老朋友的約一樣,千里迢迢地從海南跑到申城來看她
更別說,她自認為那封信無論是用詞還是語義,都是相當疏離客套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出于禮貌性的感謝。
所以,沈愛立不能明白樊鐸勻對她這位老同學的熱情和好感來自哪里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相處起來,自己會感覺這個人很熟悉,好像以前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好像以前他們就是這樣相處的。
同是原主認識的人,葉驍華給她的感覺就很新鮮,她經常驚嘆想不到葉驍華是這樣的性格,但是對樊鐸勻就沒有,她好像能理解他的一些行為和做法。
沈愛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了某個記憶的盲區。
余鐘琪道“這次分開,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其實,我感覺能不能再見面都是一個問題。”
不僅是公共交通的不方便,還有對方身份境遇的問題,眼下一分別,誰都說不準下回見面是什么時候,還能不能見面
想到這里,沈愛立也有點焦慮,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但是又覺得自己束手束腳的。她默想了好一會,忽然覺得,可能是她本身對親密關系有點抗拒。
她幼年見過太多次父母的分歧和爭吵,對于婚姻和感情,似乎是出于本能的抗拒。
晚上沒有睡好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沈愛立又頂著黑眼圈出門,郭景泰笑道“愛立同志,難不成是近鄉情怯,一晚上沒睡著”
沈愛立點頭,“差不多,數羊數了一晚上,最后腦子里都是羊肉湯、烤全羊、羊肉串的畫面,餓了半夜。”
鐘琪拍拍她的肩膀,“姐妹,我對你無話可說,”她滿心都是想著此去路途甚遠,從此“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的傷感,而她的姐妹,只想著搞笑
正聊著,就見賀之楨過來和樊鐸勻打招呼,說有點事想咨詢下樊鐸勻。
樊鐸勻跟著賀之楨往沙發區走了幾步,就聽賀之楨問道“樊同志,聽說你和謝家很有淵源,謝同志這次的事,還請代為說明一下情況,我們是秉公處理的。”謝微蘭的身份比較特殊,這也是賀之楨之前隨藏季海拖延的原因。
謝老首長為華國鞠躬盡瘁,一生將熱血拋灑在戰場上,如今這么抹黑先人臉面的事,就發生在他唯一的女兒身上。到底有損謝家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