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阿媽問道“鐸勻,你昨晚怎么在這屋里睡了”
樊鐸勻微頓,回道“大山昨晚來找我聊天,在我那邊睡著了,剛好我行李都收拾齊了,就把東西拿了過來,在這邊睡了。”說著,又拿了十二塊錢出來給文奶奶,“這次的房租和飯錢,給您一家又添了麻煩。”
文奶奶推辭了兩下,見對方堅持要給,就將錢接了過來,又有些過意不去地道“鐸勻,我剛烙了兩張餅,你路上帶著吃吧”
“好,謝謝”
等人走了,文二妹才和阿媽道“樊同志可真大方,這錢比蘇同志在竹樓那邊的食宿錢還多幾塊呢”
又道“我怎么感覺,他今天早上的話明顯比平時多呢還和我們解釋,他為什么睡柴房”
文奶奶好笑道“你是年輕女同志,他平時當然要避嫌,和我這個老婆子多說幾句不是正常的嗎”
又嘆道“鐸勻本來就是好心人。”她家女兒出嫁不到三年,女婿就在水底下出了事,留下一個小毛頭,人家看她家大山還沒成親,就多養一個娃,好多姑娘都不愿意和大山相看,文奶奶和鐸勻嘮叨過幾句。
人家這是有意幫扶一點呢不然,怎么不去村里建了竹樓的人家借住,每次過來,都住她家
文奶奶心里明白,每次樊鐸勻過來,也都是盡心盡力地給人家準備飯食。
想到這里,和女兒道“去把你哥喊起來,今天村里不是說一起去修堤壩嗎別誤了時辰。”
文二妹應了,就去敲門,敲了四五下,里頭都沒有反應,只得大聲喊道“哥,哥,起床了,今天要修堤壩呢”
蘇知微不知道文家的酒這么有后勁兒,睡了一覺又一覺,覺得渾身酸軟,掙扎著坐了起來,忽然就覺得不對勁來,看見旁邊的男人正光著后背擁著毯子側身睡著。
心里一驚,很快反應過來,旋即就是大喜,昨晚后半夜,竟真叫她成事了昨晚,她試著敲門,說身上冷,想過來借床被子,沒想到里頭的人就給她開門了,她就猜這犄角旮旯里,男人都忍不住寂寞。
她模糊記得,她一進門,剛往他身上貼下,一句話都沒有,他就把她摟到了床上去。中間還激動地喊了幾聲“仙女”,白天那一副冷漠寡言的樣子,她都懷疑是他故意吊她的胃口了。
發現床上沒有蚊帳,低頭就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蚊子包,有些煩躁,這樊鐸勻的蚊帳又去哪了昨晚蚊子可把她咬死了,不會又給小毛頭一家了吧
不行,這一回,她還偏偏就要他這對象寄來的蚊帳,看他還敢不敢不給
聽到文二妹在外面一聲接一聲地喊,知道這文家人都起來了,時機正好,她要的就是文家人知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他樊鐸勻百口難辯。
看他以后還做不做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想到很快她就能離開這破縣城,跟著樊鐸勻去羊城生活,心里不覺就一陣激動
頓時也顧不得身下的不適了,裸著身就跳下了床,將胡亂堆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也顧不得羞臊,就往身上套,末了,將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又解了開來。
臨開門前,又望了眼床上男人的后腦勺,她知道這回自己徹底地拿捏住了樊鐸勻的把柄。
他要是敢不娶,她就去告他耍流氓,看他是愿意坐牢,還是娶她
卻不想,房門一開,文二妹就喊道“哥,你睡得可真死,今天還要”
文二妹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蘇同志,你怎么在這”眼睛又瞟向了床上的人,頓時嚇得后退了幾步,指著床上的人道“你,你和我哥”
蘇知微忙低頭,有些羞意地道“你搞錯了,這是樊鐸勻的屋”說著,還伸手拉攏了一下自己的衣領。